
和我同個時期長大的影迷,都曾經接受丁善璽執導的系列「愛國電影」洗禮,他擅長熱血煽情,為那個時代留下激情印記。
閱讀全文 丁善璽導演:吉光片羽
和我同個時期長大的影迷,都曾經接受丁善璽執導的系列「愛國電影」洗禮,他擅長熱血煽情,為那個時代留下激情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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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馬影帝揭曉的那一剎那,原本沈靜的報館突然起了一陣騷動,有同事氣憤地跑來告訴我:「乾脆四個入圍者都得獎算了!」
左前方的一位同事說:「四人選了兩位,剩下的那兩位,是不是只好跳樓去了!」
右前方的一位同事也跟著說:「上台的兩位贏家,真的會開心嗎?」
不管開不開心,兩位影帝都上台領了獎,也說出了很體的得獎感言,畢竟他們都是好演員,在生命的榮耀時刻,繼續演戲,一點都不難。
難的,可能是金馬獎執委會要不要公開評審會議內容,讓大眾明白兩派評審堅持不下的癥結所在,導致最後給出一個並列得獎的「美學」理論,來為自己創紀錄的行動給個說法呢?評審既然寫下了歷史,卻雙手一攤,笑罵由人,不是很可惜嗎?還是沒有人可以代表各有堅持評審做出綜合陳述呢?
評審難做,大家都知道,可是從入圍名單中選出最優作品或個人,這就是評審的契約內容啊,最後選出了一個看似皆大歡喜,其實沒人歡喜的「鄉愿」決定,評審的工作契約能算完成了嗎?或者是他們其實不「鄉愿」,只是希望提供影迷更多的思考,刺激大家再回頭看片做比較,把最後的決定權交還給觀眾?畢竟永恆與歷史不是評審說了算,公道其實是在人心的。
做評審的人都有學養背景,各有所長,各有主見,也各有堅持,在評審桌前要說服對方放棄堅持,其實很難,因為多數人在決選前對於這一票要投誰,都已有了定見,臨陣放棄,就顯得自己心虛氣弱,專業素養會被他人瞧不起,除非自己的最愛獲勝無望,才可能轉投次愛。
當然,你也會遇見一些評審,喜歡挑戰規則,希望自創一格,不管是增加獎項,或者多增加得獎人,即使主辦單位出面釐清規則,也還未必心服接受…這些都是我過去參與電影獎評審時常見的情況。
今年的金馬獎男主角獎項,我只看過《不能沒有你》和《證人》,沒看過《如夢》和《鬥牛》,照說,對誰該得獎,根本沒有發言權,卻因為出現了史上的第一次雙影帝,反而有了一點說話的空間。
並列桂冠,確實是電影競賽史上少見的場景,奧斯卡靠票數統計,八十年來並列影后機率低到只出現一次:凱薩琳.赫本的《冬之獅》與芭芭拉史翠珊的《妙女郎》;坎城影展的歷史上出現過三位女影星同登影后的記錄,那是1988年的電影《分離的世界(A World Apart)》,同片演出的三位女星Barbara Hershey、Jodhi May和Linda Mvusi演活了南非實施種族隔離主義政策後造成的黑白不平等人生故事,三位白黑女星的攜手演出,讓《分離的世界》有了歷史與時代的烙印,缺一不可,三人同片獲獎是難得的榮耀。
至於後來《霸王別姬》和《鋼琴師的情人》並列坎城金棕櫚獎的決定,則是路易.馬廬為首的評審團捨不得割愛,魚與熊掌都要得兼的最後選項,坦白說,兩部電影都很精彩,但是共享桂冠的結果,卻等於沒有做決定,把最佳影片的球又拋回給了觀眾。
坎城影展這種並列金棕櫚獎的「前科」其實還有多次,不論是1979年的《現代啟示錄(Apocalypse Now)》與《拒絕長大的男孩(Die Blechtrommel)》或者《爵士春秋(All That Jazz)》與《影武者(Kagemusha)》都有相同的情事。美其名是重新定義與擴充了「最佳」與「第一」的定義,以更開放的態度審視人間的可能性,既然你無法決定香蕉與西瓜的絕美好壞,不如就讓他們並列吧。
但是戲有輕重,戲份情緒亦各不相同,所以獲得的共鳴肯定也就有所不同,描寫知名女作家Virginia Woolf傳記與人生的電影《時時刻刻(The Hours)》中,女星妮可.基嫚(Nicole Kidman)與茱莉安.摩爾(Julianne Moore)和梅莉.史翠普(Meryl Streep)戲份都很重,最後卻只有妮可獲得奧斯卡入圍,甚至最後得獎,其他兩位做了綠葉的女星,沒有人能夠忽略他們的貢獻。
金馬獎最有可能創造雙影帝的機會其實是《藍宇》中的劉燁和胡軍,他們兩人的表現其實是一時瑜亮,缺一不可,劇情如此,演技亦然,所以兩人同獲入圍,最後的桂冠卻也只給了劉燁。那一年的金馬評審在那麼艱難的情況下都做出唯一優勝者的痛苦抉擇,就算難免讓人有扼腕之歎,畢竟是有擔當的決定;今年金鐘獎的《痞子英雄》也有同樣的困境,最後英雄勝了痞子,但是英雄念茲在茲的卻是痞子的帶引與啟發,我相信那不是客套話,那是真心話,只是評審自有見解,只看結果,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拍戲流程吧。
相對之下,今年金馬獎評審先是要在《風聲》的李冰冰和周迅中做出選擇(兩人同獲提名),沒有周迅的外顯對照,李冰冰的內斂與焦慮,就看不出掙扎,好戲是兩人相碰撞的結果(同樣與李冰冰演出精彩對手戲的黃曉明卻因配音理由,根本未獲提名,更加暴露了提名評審的美學矛盾與盲點),評審如果愛李,就不應捨周,一旦能夠捨周,有這樣的擔當與見識,就更沒有理由在七輪投票後,還是選擇了影帝並列的結果,難免給人做不了決定,就不做決定的和稀泥感覺。
如果最後決選關鍵是《不能沒有你》的陳文彬和《證人》中的張家輝時,因為兩人的表演方式完全不同,一位渾人天成,一位講究方法,評審的品味就有了辯論的空間;然而《鬥牛》的黃渤若與《證人》張家輝的戲路近似,評審無法說服對方,七輪投票也得不到共識,被迫做出並列決定,那麼是不是應該給個說法,來說服被評選結果搞得一頭霧水的觀眾呢?
給個說法很難嗎?在藝術的世界中,說不出理由的事情太多了,雙影帝的風波不是第一回,也不會是最後一回。司法界強調法官不語,因為一切都在判決書中,法官心態與見解至少有文可查;但是金馬獎的「評審不語」卻只管給出個結果,沒有說法,亦沒有見解,典禮終結,人都散了,疑團就留給觀眾自己解讀了。
我是在2006年的瑞典電影《肥皂(En soap)》中認識了丹麥女星Trine Dyrholm ,台灣翻成曲娜.蒂虹,身材微胖,五官也不算秀異的她,卻有股難以言宣的魅力,在她的笑容,在她的神情……
今年在挪威電影《心靈暗湧(DeUsynlige)》中再度見到曲娜.蒂虹,再度被她的魅力吸引,頓時就明白何以美國影星艾歷克.鮑溫(Alec Baldwin )要誇她是史上最佳影星,因為她的魅力早就超越了肉身框架,你看到的是她進入角色靈魂後,肉身與靈魂合而為一的精彩表演。
曲娜.蒂虹在《心靈暗湧》中飾演一位內心受傷的母親艾尼絲(Agnes),那天午后,她推著嬰兒車去享受陽光,臨時起意想要買杯熱可可,不料一轉身撞到了人,可可洒了一身,她轉往洗手間稍事清理,正在唸怨著自己真倒楣時,出了門才發現嬰兒車不見了,寶貝也不知下落何方,急了,哭了,瘋了…母子從此天人永隔的意外與震驚,所有悔不當初的怨憎情緒剎那全都浮上心頭,時隔多年後,她說出一句讓局外人聽了也會垂淚的話:「從此,我只要再聞見熱可可的氣味,就會想要吐!」
停在她毛衣左胸前的熱可可汁漬,就像是上天處罰一位母親的赭紅刺青,那種失子之痛,早已無其他任何言語可以形容了,她對熱可可過敏的心情,堪稱是《心靈暗湧》最具巧思的精準對白了。
不過,曲娜最精彩的演技卻是在仇人見面時的歇斯底裡,她踩在幾近瘋狂的高空鋼索上,心中滿是悲憤之情,一舉一動,看似高度壓抑後的激狂爆發,但是她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的所做所為其實都有理性與感性基礎,觀眾完全理解,卻也有著說不出的擔憂,就怕她失控,就怕她傷了自己,也傷了無辜的孩子,能夠緊緊揪住觀眾的心與同情,這個演員就是高級的。
曲娜喪子之後,另外收養了兩位亞裔女孩,讓自己的母性能有另外補償表現的機會,但是往事傷痕,即使傷口已經結了疤,底部依舊發炎潰爛,只因傷疤悄悄遮住了一切,讓她得能迴避,得能喘息。然而,有一天,她意外在參觀古老教堂的戶外教學時,卻意外瞧見了管風琴手,她呆住了,他不就是涉嫌綁架與謀害了她的孩子的兇手嗎?他不是關在牢房裡嗎?曾幾何時,已經獲得假釋了呢?曾幾何時,有前科的歹徒又到人間活躍了?人生罪惡就這麼容易獲得寬恕與體諒了嗎?
艾妮絲的憤怒與不解,其實是受害人家屬常見的受傷情緒,仇恨可以被暫時壓抑,卻未必就代表已經獲得紓解與放鬆,驚見兇手的那一剎那,她才明白自己從來不曾遺忘過喪子之痛,更意外發現綁架殺人之罪是這麼快速就可以獲得了寬恕,那個驚鴻一瞥,讓毫無防備的她有著再度被仇人偷襲得逞的悲憤,因為她始終不清楚當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更因為孩子的遺體從未被尋獲,真相始終不明,兇手服完了法律所訂的刑罰後,就可以逍遙自在了,但是兇手不需要面對受害人的家屬嗎?不需要對那位受創至深的母親說一聲道歉嗎?
殺人的楊,等待重生,被害的艾妮絲,等待告解,《心靈暗湧》就在雙方各有所思,各有所想的邏輯中交錯運轉,每一回到達艾妮絲行動之際,她就採取了每一位受害人會採取的行動,想要當面讉責兇手,想要對方給個說法,想要揭發兇手真相,想要防範其他羔羊再度受創,她的激情,來自自己承受的冤曲與無辜,她的行動,來自於防衛過當後的激狂,她知道自己踩了紅線,可是,不踩紅線,她期待的真理與正義,又不會自當送上門來,該與不該,做與不做的矛盾,就顯露在她既是驚慌、無措又決志的紅唇緊咬下。
母親的疏忽,導致孩子的意外,那種罪的煎熬,只有在艾妮絲幾近歇斯底理的神情下,觀眾才明白她肩負的十字架有多沈重,但也就在看見她的眼神時,觀眾更明白了一位好演員的演技跨幅有多鴻深,那種擊碎人心的能量,就是一位演員所能釋放的人生核爆了。
「多少恨?昨夜夢魂中…」南唐李煜成了亡
挪威導演艾瑞克.波貝(Erik Poppe)則在他的《心靈暗湧(DeUsynlige /Troubled Water)》中,用綿密的劇情鋪排寫出了「多少恨,昨夜夢魂中」的心頭魅影
《心靈暗湧》的男主角楊.湯瑪斯(由 Pål Sverre Valheim Hagen 飾演)曾在青少年時期因為犯案坐牢服刑,電影一開場就是他在秋日午後在一處熱飲店門口,見到一位母親將嬰兒車放置店門口,錢包也在車內,於是趁著母親進店買熱可可的空檔,夥同同伴把嬰兒車推走,想要洗劫財物,不料車上孩童醒覺,他甚至認識楊,孩童想要趁楊和同夥爭吵的分神時刻逃竄,不料在河岸旁摔倒,頭撞及大石,血流如注,楊抱起孩童走進河中,似乎想要清洗傷口,最後卻是手一鬆,孩童就順著湍急水勢漂向下游,下落不明。
《心靈暗湧》的挪威片名叫做《DeUsynlige》,坦白說,不懂挪威文的我完全不知所云,但是英文片名《Troubled Water》卻很準確點出了男主角楊的心境,那條河,那一剎那的湍急水聲從此不曾在他心頭停息,禍端由水而生,罪孽罰疚最終也得回到山中才得洗滌。
刑事案件有加害人,就有被害人,《心靈暗湧》選擇從加害人出發來描述這個故事,看似單線發展的劇情,卻在被害人的加入後,成為忽前忽後,纏夾進行的雙螺旋體,單線成了麻花,原本輕輕帶過,看似無關輕重的蛛絲馬跡,卻也在麻花般的迴向審視後,擦撞出讓人恍然大悟的火花,匯聚成更強大的劇情能量。
導演艾瑞克.波貝從容自在的敘事手法,應屬《心靈暗湧》得能撼動人心的首要功臣;演員的精準詮釋則居功第二。
我們只有一雙眼睛,最多只能看到眼前一百八十度的三維風景,但是我們的人生是立體的,就在往前看的同時,身後一百八十度的三維風景,卻也被我們忽略了;但是眼前風景,卻也不是單純的直視就能洞見清晰,多元觀點的審視判認或者同時並陳,因而成為藝術家共同努力的方向,畢卡索為首的立體畫派如此,《心靈暗湧》的劇情結構亦然。
艾瑞克.波貝的手法是先用鏡頭追隨著楊.湯瑪斯的人生起伏,從犯案、坐監、假釋到進入教堂當司琴,負責在各種宗教儀式中彈奏管風琴,他認識了育有一子的單親女牧師,愛上了她,也成為牧師孩子最信靠的朋友…劇情如果就此直線下去,也許很容易就得到幸福美滿的結果,但是,太容易的結局,反而會驟失劇情的張力了。
於是艾瑞克.波貝就在一筆畫下主線的同時,開始有了曲筆側寫,就在陽光開始浮現之際,楊也同時發現自己的樂譜被人翻動,散亂一地,牧師在超市遇見一位神秘女子對她提出警告、主理牧師甚至要楊去面對受害人家長…所有的插曲或者疑問,其實都只在鋪陳一種氣氛:「那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人生犯的錯,坐牢就可以彌補嗎?出獄了就無罪了嗎?良心譴責會因為服完了刑,就告終結了嗎?如果完結不了,又該如何去面對呢?法治的刑期與人生良知的刑期,其實是兩碼事,承載的重量亦各不相同,《心靈暗湧》的迴旋結構剛巧就讓「罪與罰」的主題得到充份的辯証。
《心靈暗湧》的製片公司設計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官方網站,但是我要建議影迷在看完電影之後再連結上去,一窺究竟。戲劇或小說創作都強調觀點,不管是第一人稱或者第三人稱觀點,同一個時間只能敘述特定的二維觀點,那是創作的瓶頸,但是《心靈暗湧》的官網卻試圖提供同一時空下,諸多人生事件的平行論述,只有同時並陳,不曾被其他人知曉的焦慮或痛楚,才會得到更清楚的輪廓,這正是《心靈暗湧》最有魅力的成就。
人生在世,多少都有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專業領域,園丁在花園,老師在教室,棒球員在球場,軍人在戰場…一旦在專業領域上受困或受挫,那份歎息,那份煎熬,最難承受。
這種心情,這種感受,其實不分性別,是人,都會深有同感。
例如有的職業婦女,在職場上的表現更勝男人;有的家庭婦女則在廚房上找到了自己最開心的揮灑空間,日本女星樹木希林在《橫山家之味》中就充份發揮了廚房專業的魅力,每一道料理都蘊含著她的人生歷練精華,聽著她如數家珍的料理經,誰不垂涎三尺?一道道人間美味就從橫山家的廚房與餐桌間「想像」進了影迷肚中。
但是,日本導演是枝裕和在《橫山家之味》中,卻也讓我們看到了諸如「將軍失手掉了槍」的生命歎息,這位將軍就是老牌影星原田芳雄飾演的橫川恭平醫生。
《橫山家之味》的英文片名叫做《Still Walking》,意思就是「還能走,還在走」的歲月風情,電影開場時,橫川恭平醫生是退休多年的小鎮醫生了,每天時辰一到,他就會外出散步,走過小路,看遍風景,也看遍歲月。但是他的人生有憾,其一是長子純平因拯救遇溺小孩而身亡,他是醫生,卻不及伸出援手;其二是次子良多不肯繼承衣缽,轉而投身藝文世界,卻又一事無成。
雖然都退休了,可是他仍然習慣待在診間裡,沒事找事忙,一有人進來,還要趕快裝出很忙的樣子,良多帶回家的繼子あつし(田中祥平飾演)卻陰錯陽差闖進了醫生診間,看著滿壁橱的藥罐,對醫生行業充滿了好奇與疑問,於是平日不苟言笑的橫川醫生就興致勃勃地做起了專業導覽,然而就在他講得口沫橫飛之際,卻瞧見了良多不以為然的眼神,不准他再來誤導孫子了。
導演是枝裕和沒有絮絮叨叨地告訴我們,以前良多承受多少父親的壓力,才避開了繼承衣缽的重責大任,也沒有說父親是不是對長子的期望更深,以致於次子反而更急著逃開所有責任的從天而降,但是一生志業無人承繼的遺憾,卻也在這場祖孫情中輕輕流瀉了開來。
不過,橫川醫生最大的痛苦卻在於夜深時,家裡電話響了,有鄰居得了急症,依舊打電話來求救,醫生不就是要聞聲救苦嗎?但是大夫老矣,心有餘而力不足了,除了請病患趕緊打急救電話請救護車來,似乎也別無良方了,等到救護車來到,抬擔架的抬擔架,量血壓的量血壓,老醫生也只能在旁邊繞過來繞過去,像無頭蒼蠅般走來走去,全然使不上力,是的,「百無一用是老杇」,老到無能又無用時,還能怎麼辦呢?
這一幕,阿部寛飾演的良多全看在眼裡,可是他不能也不敢上前慰問失意的老爸,更不懂得此情此景下,他還能說些什麼?父親最專長的看診領域裡竟然已無自己可置喙的餘地了,那是人生必然的結果,卻也是伏櫪老驥最不想面對的人生現實啊。
得到的,失去的,想做的,沒做的,生死有時,際會有時,不能改變,只得面對,只能承受,《橫山家之味》最珍貴的就是在幽淡的生命歲月中提煉出最精華的生命精露,我們就一如阿部寬,只能目擊,只能收進心中,茫然不知該說些什麼了…那份惆悵,亦是人生精露啊!
第一小時
第一部份
最新電影:《第九禁區》
知名廣告導演Neill Blomkamp(南非出生的導演,今年才卅歲)首度執導長片,《魔戒首部曲:魔戒現身》導演彼得傑克森並出任監製,這是一次才情、眼光與企圖心的合作。
電影故事描寫外星人首度造訪地球,卻因為科技出了錯,導致這群外星人有家回不得,成為地球難民,人類決定先將外星人安頓在南非的“第九禁區“。
然而人類對外星人的同情漸失,維持治安的工作交給了「國聯總部」(Multi-National United ,簡稱MNU)執行,但是人類與因為外星族群的衝突越來越頻繁與緊張,因此要將外星族群從第九區搬往新建的第十區,攻善移民問題,但是矛盾和問題也因此浮現。
本段音樂:
《外星人》原聲帶
《分離的世界》原聲帶
《第三類接觸》原聲帶
第一小時
第二部份
最新電影:《第九禁區》
故事的前提之一是為什麼選擇外星人停留在南非約翰尼斯堡的上空?一切並非偶然,而是南非曾在1948年至1994年間實施了種族隔離政策,法律明文規定分類以四種人為分類:白人、有色人種、印度人與黑人。外星人成為被隔離,被岐視的特殊人種,這和歷史上有名的移民岐視不是可以對照來看嗎?包括以前的華人被當成豬仔販售,日本人曾經在公園立牌:華人與狗不得進入。
《第九禁區》不只是一部科幻電影,它結合了人類歷史,做了政治和人性的仲裁與批判。
本段音樂:
《外星人》原聲帶
《第三類奇蹟》原聲帶
《分離的世界》原聲帶
第二小時
第一部份
最新電影:《乘著光影旅行》
本月二十五日包括侯孝賢、是枝裕和(日籍)、行定勳(日籍)、吉爾布都(法籍)以及陳英雄等大導演一起來為台灣的著名李屏賓的紀錄片和回顧展活動齊聚台北助陣站台,全因李屏賓曾用鏡頭在他們的電影作品中點石成金;新銳導演姜秀瓊與攝影師關本良合導的新片《乘著光影旅行》,讓觀眾看到了他的人,他的電影,他的生命,他的心情…
藝術家的紀錄片,至少要讓你看到人,看見作品,《乘著光影旅行》收集了不少工作片段,包括《紅氣球》中,地上的氣球影子,包括李屏賓自己拍攝的私人影片,關注著一片飄動的樹葉,興奮的樹葉,然後告訴你:人生的光影,你不注意他,不關心他,他就不會是你的。
第二小時
第二部份
最新電影:《乘著光影旅行》
《乘著光影旅行》追隨了李屏賓的腳步,長達三年,拍到了他在挪威影展獲得殊榮的成績,更引述了李屏賓獲得國家藝術獎時感人至深的感言:「那一天…二十幾通電話打給了正在新疆拍片的李屏賓,一定是出事了,家人無所不在,才會縈繞於心。
提起金錢,就錙銖必較,好像很市儈,但是金錢做為人生價值判斷的佐証條件,還是可以透露出一些有趣的訊息。
演化論之父達爾文(Charles Darwin)巨著「物種起源論」(On the Origin of Species)初版的珍品書,在達爾文發表「物種起源」的第150週年紀念日,
佳士得拍賣公司(Christie’s Auction House)日前以12萬1,250,英磅的價格拍出了1933年經典科幻電影《金剛》的金屬骨骸,換算成台幣約648萬6875元。
已故流行音樂天王麥可.傑克森1983年首度演出「月球漫步」招牌舞步時所戴的配件鑲水鑽手套,日前在紐約一場瘋狂拍賣會上,以35萬美元拍出,換算約1120萬台幣。
三個數字從大小排列來看,似乎會給人麥可.傑克森大過金剛,金剛又大過達爾文的錯覺,但是單獨來看,卻又各具意義。
麥可.傑克森是流行偶像,歌迷對他的懷念與追思,溫度都還極濃烈,他使用過的手套,除了本身的價值外,還有名人遺物的歷史地位,以千萬高價拍出,並不讓人意外。達爾文早就有了名垂千古的歷史地位,不管「物種起源論」有多少人看過,不管原先的收藏家是不是便宜買下,隨手就在放在廁所裡供如廁翻用,一本小書,能夠賣出五百萬以上,還是讓人讚歎的數字。
讓人比較意外的是金剛的骨骸。
當年,特效師Willis O’Brien 採用了微調物體動作,再一格一格拍攝下來,創作連續動作錯覺的「停格(stop motion)」手法,拍下了怪獸金剛站在帝國大廈頂端對抗飛機的經典動作。
侯孝賢導演在台灣攝影師李屏賓的紀錄片《乘著光影去旅行》中特別感謝李屏賓「使命必達」的軍人個性,有他的技術能力,他才能更放手去冒險與衝刺。用這個觀點來解釋《金剛》的科技成就,意境大致相符。
在那個還沒有電腦動畫的1930年代中,手工技術其實是電影藝術最重要的工藝根本,創作者先要發想,然後找出解決方案,金剛是怪獸電影,讓它能夠揮動手臂,還要有臉部表情,真的是極艱難的考驗,但也正因為有特效人員一步步突破,才會留下極多的經典,也因此找出更新也更先進的解決方案。
金剛的骨骸只是金屬骨架,當年的特效人員先模擬出金剛的體態,結構出應有的骨架,然後包上棉花和橡膠,做為它看似有彈性的肌肉,再覆蓋上乳膠做為它的皮膚,最後再黏上兔毛,看起來就是毛葺葺的猿猴先祖了。
如今靠著電腦動畫,天上飛的,海裡游的各式生物都可以輕易地模擬再現,不需要再打造這種金屬骨骸,煞有介事地「重建」袖珍版的生物骨骸,這套「金剛」骨架除了收藏紀念之外,最多只能用來做電影史的說明實例,實用性極例低,但是收藏家願意付出六百多萬元來收藏它,除了鼓鼓掌,我真不知能說啥了。
Jonathan Mostow執導的《獵殺代理人(Surrogates)》錯過了許多可以大書特書的主題,其中之一就是Ving Rhames 飾演的「先知(The Prophet)」一角。
《獵殺代理人》描寫未來生化和搖控科技當道的世界,當多數人都習慣操控代理人來與他們溝通互動時,即使犯罪率因此下降,社會日趨美好,但是另外則有人有異見,他們仰賴機器人所建立的冰冷人生是不對的,人要先回歸本質,找回人的感官和人味,才是真人生,於是這些「真人」自己化立特區,過著沒有機器人的純人生活,「先知」就是這群人類的精神領袖,體態威嚴的他,確實像是原始部落的巫師,透過儀式和廣播,諄諄教誨著世人要過純味人生,不能再靠機器建立的幻像過日子。
人與其他機器代理人的生活是涇渭分明,河水不犯井水的,一旦有人入境,就視同侵犯,就應開戰,平常時候,真人世界還有警衛把關搜身,只要感應到你身上的晶片或機器成份,就不准你入境,管理得非常嚴格。
可是在一次真人與代理人的對峙槍戰中,「先知」中槍倒地,原形畢露,原來他從來不是血肉之軀,他也是機器打造的代理人,他是發明代理人科技的卡特博士(James Cromwell飾演)的眾多分身之一,他的使命就是散播反代理人的理念,鼓吹人要回復人的本色。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過去的科幻電影中總是採取二元對立法,人與機器的對抗尤其鮮明,《魔鬼終結者第二集》能夠發明好的終結者來保護人類救世主,對抗壞的終結者,其實算是很高明的突變安排,《獵殺代理人》有機會更上層樓,卻輕輕就放過了。
「先知」的角色其實是《獵殺代理人》最有趣,也最強而有力的政治謊言指控。
政治上,我們都相信領導人的誠信與理念,視領袖為導師,他們的一言一行都是世人準則,都是指引大家前行的明燈指南,但是領袖真的不騙人嗎?導師真的就能引領世人找到樂土嗎?古往今來的政治領袖做出太多荒唐行徑,導引太多錯誤結論,但在真相揭曉後,還是有好多人呼天搶地不敢置信。「先知」所代表的政治謊言,不算獨創,但因包含有兩個有趣層次,反而多了回味空間。
首先,因為世人從不懷疑領袖,所以其他人要入境,一定要接受體檢,確非異類才能進關,偏偏領袖才是最大異類,卻因為他是領袖,所以他不必接受體檢,反而形成了最大的嘲諷。說他是特權也好,說世人盲目也好,領袖能夠迷惑眾生,顛倒眾生,無非就是眾人的「英雄崇拜」情意結使然。古今中外的政客,不都是靠著這種高明騙術才能扶搖直上,奪取權力的嗎?只要擠上高位,愚民就不會再質疑你,也因此更給了你魚目混珠,魚肉人民的空
間。
偏偏,導演就只有讓「先知」的胸口冒煙,露出他的金屬體質,就不再其他人的偶像幻滅與政治覺醒了。
其次,《獵殺代理人》顛覆了二元對立的鮮明位階,最反對「代理人科技」的卻是「代理人之父」,所以他才又創造了一位「先知」,代表他去遂行「反代理人」的理念,他有想懺悔要贖罪的心,卻因為得罪了既得利益者,所以不接受他的理念,反而想要去除他,人與機器的對抗,赫然成了「造物主」與「魔鬼」的對抗,然而就算他有「覺今是而昨天,實迷途其未遠」的決志,毅然要以今日之我,挑戰昨日之我,但是他能做的卻又是另起一個門派,鼓吹反對信念來對抗,誰又能夠証明今天的覺悟絕對是正確的呢?誰又能相信今天的他不會犯下與昨天完全相同的錯誤呢?
政治都是騙術,領袖何嘗不是?布魯斯.威利最後面對Yes或No的按鏈選擇時,其實又是另一種生命選擇的騷動,在無法判別好壞真偽之際,他猶疑了,他疇躇了,但在最後一刻做出決定,不也是許多政客愛玩的生命豪賭嗎?成功了,或許是福氣,也可能是災難;失敗了,或許是毀壞,卻未必就不好,只可惜,這些都不是《獵殺代理人》關心或努力的議題,只有盲動的追逐戰,少了人生哲理的探討,辜負了一個大有可為的故事框架。
Jonathan Mostow執導的《獵殺代理人(Surrogates)》只能算是簡化版的機器人幻夢電影,太多點到為止的劇情,留下了太多意猶未盡的歎息。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獵殺代理人》,我的回答是:「政府幹員揭發了政府不擇手段撲滅反抗軍的真相。」差別在於政府捍衛的是機器代理人的現行體制,反抗軍則是致力回復以人為本的人生。換句話說就是機器人要擊潰人類的一場戰爭。
當然,《獵殺代理人》的故事比我的一句話複雜得太多了,我很喜歡電影中一閃而逝的靈光,對於導演太快屈服於好萊塢商業體例,犧牲人性層面的進一步挖掘,牽就於警匪電影的格局,更是深覺扼腕。
《獵殺代理人》描寫未來世界裡,因為康特博士發明了代理人科技,世人可以透過腦波和意志,操縱機器代理人替自己完成所有的行為,也就是「秀才不出門,能辦天下事」,凡夫俗子甚至可以選用自己中意的代理人模組做為自己的軀殼代表,風光帥氣又瀟灑地縱橫江湖。
是的,就在風光帥氣的前提下,我們再度看到了頭髮茂密,身材修長的布魯斯.威利(Bruce Willis),那是整整二十四年前他剛出道時,於《雙面嬌娃(Moonlighting)》電視影集中才有的清俊造型啊,如今五十四歲的他,有著圓滾的光頭,身材也壯胖了不少,滿面鬍髭的他早已不是當年帥氣模樣。
中年男人為什麼要選擇英挺的青俊模樣呢?這其實是《獵殺代理人》最有趣的命題,但是導演只是輕輕帶過,不再多著墨,殊為可惜。
《獵殺代理人》的青春命題其實有「表相」與「內心」兩個層次,先談「表相」。
留住青春,長保青春,其實是很多人的衷心祈願,主要就是不想也不願老去,更不忍見自己老杇的模樣,世人的衣著裝扮不都是要襯顯自己的亮麗風采嗎?透過人工包裝,確實達到了加分功效,只是「代理人模組」的「美容」功力更上層樓,被停職後的布魯斯.威利因為代理人被毀了,於是又到百貨公司去選購新的模組,旁邊還有售貨員鼓起如簧之舌做強力推銷,當事人也可以對自己的「模樣」品頭論足,仔細端詳,那種「換人如換衣」的交易模式,無非就是套用「人要衣裝」的美容意識,完成了人生表相的雕塑工程。
「表相」只是噱頭,「內心」才是《獵殺代理人》的精髓。
《獵殺代理人》的男男女女都靠著機器模組在外行走,亦即花花世界上熙來攘外的人們,其實都是假人,而非真人,真人躲在家裡,靠著腦波與電磁波操控著自己的代理人,斷絕了真實人生的感官接觸,斷絕了聲氣相通,血肉交溶的互動感應,一切都是虛假,一切都有保護膜隔離的人生,固然使「真人」的身心避開了受創的可能性,卻也使得所謂的「人生」成了虛空假象。
怕受傷,正是《獵殺代理人》最關鍵的心理因素,聯邦調查局幹員因為是搖控操縱代理人,不怕跌打滾翻,甚至可以加速騰跳,內心想得到的,代理人的肉身都可以代理遂行,何等神勇?!所以即使手臂都斷了,也照樣可以提槍緝兇,繼續飛簷走壁,那真的是浪漫至極的理想夢幻啊!但是不怕受傷的只是機器人,而非真人,一旦真人走上街頭時,才赫然發覺長常窩居斗室,只靠著機器和電波過日子的真實人生變得格外地脆弱,噪音讓他心驚,擦肩而過的擠碰,亦會讓他疼痛,但也因為會痛,人味才重新復甦,「我痛故我在」!這是多有趣的生命論述啊!這也說明了為什發明了代理人科技的康特博士最後萬念俱灰地要推毀他一手創建的代理人制度,那是他的懺悔,亦是他的覺醒。
電影並沒有交代每位人物選擇代理人的動機,英挺的布魯斯.威利和他美豔動人嬌妻瑪姬(由Rosamund Pike飾演),兩人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房裡,上線操控代理人做出人生百事,其實他們都已經上了年紀,而且心中都有千瘡百孔(他們曾經因為一場車禍失去了愛子,瑪姬的臉上甚至還留有車禍遺留的傷疤),躲到代理人的軀殼裡,使得他們得以過著貌合神離,相敬如冰的虛情假意人生,甚至把所有的眼淚與真情都收藏得不露痕跡,躲起來,就可以療傷嗎?美容包裝,真的可以隱去所有的傷痛嗎?怕再度受傷的他們,不正是透露了他們「愛無能」的脆弱本質嗎?
《獵殺代理人》的男女際遇,可以用沈迷線上遊戲的人來代換,那是導演刻意詮釋的科幻寓言,但是《獵殺代理人》只輕輕觸碰了一下人性,就躲進了人生陰謀與街頭追逐戰的框架中去了(雖然那場飛車拚戰戲拍得熱鬧好看),但是所有可以讓人動容的人性議題,全都蜻蜓點水似地一觸即逝,導演錯失了一次書寫科幻經典的機會,留下的何只是一聲歎息了!
手稿是夢想的基地,手稿亦可以窺見創作者的痛苦、掙扎與欲望,美術風格一向陰冷、怪異又詭奇的美國鬼才導演提姆.波頓(Tim Burton)最近在美國紐約的現代美術館(MOMA)展出了個人的創作手稿,雖然只是回顧陳列,卻能從一幅幅相當眼熟的手稿風貌中,看到了創作者的靈魂悸動。
我是從紐約時報的報導上看到這則消息,點選了這個連結後,就可以看見這位年紀剛過半百的創作者的手稿作品,展出的每一幅作品都可以讓我勾想起從1988年的《陰間大法師(Beetlejuice)》開始,一路經歷《愛德華剪刀手(Edward Scissorhands)》、《聖誕夜驚魂(The Nightmare Before Christmas)》、《星戰終結者(Mars Attacks!)》、《斷頭谷(Sleepy Hollow)》…以迄近年來的《地獄新娘(Corpse Bride)》和《瘋狂理髮師(Sweeney Todd)》等片時就遇到的美術震驚與歡喜,不論是荒涼的山谷、扭曲的人形,古怪或者諧謔的人物,冷熱色調極度對立的用色,都烙印著他個人的手痕。
多數人提及提姆.波頓獨樹一幟的美術風格時,都相信他必定是因為童年孤寂,所以鍾情繪畫,把自己經歷過的挫敗、孤苦、傷痛與憂鬱轉化成為畸形或冷僻的黑色圖像,藉以表達自己困居暗黑斗室裡對人生的怪異觀察,最重要的是他不但有想像力,而且執行力超強,心中縱有魅影萬千,也要他真能畫得出來,而且落實成為立體圖騰,才有撼人力量,光從紐約時報展出的十二幅畫作中,影迷必定會覺得好奇,那是怎麼一顆腦袋,才裝得下這些精靈古怪?那是怎麼一副巧手,才能雕塑完成這些夢幻魅影?如今他已功成名就,也有美嬌娘Helena Bonham Carter的愛情滋潤,雖然偶而會有類似《大智若魚(Big Fish)》的色彩斑斕,最終還是在《瘋狂理髮師》中那種深綠黯紅的幽黑國
度中才讓他最能自在悠遊。
我不懂心理分析,不知道如何從繪畫手稿中,窺見幼小心靈的驚慄經歷,但是我印像最深刻的卻是他那幅「企鵝男孩」畫作,五條粗大的紅線,恍如美國星條旗下的縮影,一位身材圓滾的西裝男孩若有所思,亦若有所失地低首垂站,畫作下方有一句簡單的旁白:「我叫吉米,但是我的朋友都叫我醜陋的企鵝男孩(My name is Jimmy, but my friends call me the hideous penguin boy.)」所有的自卑與悲傷幾乎都已經躍然畫布,無需再對他落落寡歡的童年心路歷程多做搜尋了。
至於躲在餐桌底下偷看大人世界不為人知的「真面目」,幾乎也是許多受不了「無聊大人」的孩子會做的淘氣行為,看著那樣的色彩、構圖,以及呼之欲出的狡黠機巧,以及《星戰毀滅者》中那位最不稱頭的火星人,亦都可以讓人看見提姆.波頓讓人啞然失笑的冷酷喜感,是的,你很難從他的作品中感受到生命熱度,通常會有股冷颼涼意滑過背脊,而那就是他的印記。
現代美術館的官網上,設計了一位小男孩正在用手工打氣同來為一計黑色氣球充氣,努力了大半天,原本委靡在地的氣球終於圓滾成形,也得以進入提姆.波頓的世界,小小的開場動畫,卻也說出了自閉男孩的奮戰歷程,簡單兩三筆,就有獨特意境,那亦是提姆.波頓與眾不同的藝術家手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