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轉折說明了《荒蕪之地·應許之心》的原著小說何以是「上尉與安·芭芭拉(Kaptajnen og Ann Barbara)」,上尉是誰?是何名字?並不重要,Ann Barbara的每一個選擇、判斷與選擇才是關鍵核心。史詩或許由男人動筆,少了女人支撐、鞭策與犧牲,根本難以成篇。《荒蕪之地·應許之心》的曲筆書寫(有Ann,以及膚色黝黑的異族女孩Anmai Mus),讓傳統聚焦男性的史詩電影有了截然不同的視野與氣勢。
英國政治哲學家霍布斯( Thomas Hobbes)曾經說過一句名言:「Hell is truth seen too late./地獄是你最後知曉的真理。」魯鈍的俗人明白真理的時候, 你已經身在地獄了。Martin Zandvliet則是直接讓大家看見地獄往往就在身邊,就在看似婦唱夫隨的「美好」人生中,《托芙的房間》改編自托芙的最後一部小說《Vilhelms vørste》,描述的就是她每天生活在地獄中的實況。
《捉狂美術館》的每一段情節都提供了岐路選項:yes or no?要或不要?做或不做?你的每個選擇其實,都呼應著英文片名中所指稱的一個名為「廣場」的展覽主題:「廣場是信任與關懷的殿堂,在裡頭,我們有同樣的權利與義務。」觀眾有兩個入口,得先決定「你是信任別人」或「不信任別人」,選擇信任的人就得將皮夾與手機留在無人看管的入口處,參觀完再取回?你會做出哪一個選擇?人生的相互信任,是否越來越淡薄?
Roland Møller飾演的士官長Carl,就是開著吉普車繞經戰敗遣返的德軍隊伍時,直接動粗的軍人。他的拳頭說明了,丹麥在德軍佔領的那五年之中,他們都有亡國痛,多少仇恨與委屈,就因為丹麥最後勝利了,所有的鳥氣就可以「私下」宣洩了事,沒有審判,無須調查,我要打你,你只能乖乖承受,說我動粗,說我動用私刑,都沒關係,誰教我勝你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