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詞中的「Like a golden dream, in my heart e’er smiling. 快樂幻影,像金色的夢, Lives a vision fair of happy love I knew in days gone by. 長佔我的心,難忘往日繾綣深情。」 或者「Will my dreaming be in vain? 難道一切都成夢? Will my love ne’er come again? 我的愛永不再臨?」 不但是作曲家春殘夢斷的心境寫照,同樣也適用《小城之春》那段有情無份的戀情。
橫跨默片興有聲電影的好萊塢女星Gloria Swanson主演的第二部電影《愛情的犧牲(The Trespasser)》,原本是默片,因應有聲電影技術的突破,改成了有聲片,她不但獲得奧斯卡女主角提名,還一口氣唱了「Love, Your Magic Spell is Everywhere」、「I Love You Truly」和「Serenade」三首主題曲,其中的「Serenade」就是英文歌詞版的「托賽利小夜曲」。從默片到有聲片,這麼輝煌的歷史,充分說明了何以Gloria Swanson是主演《紅樓金粉/日落大道》的不二人選。
後來陸續還有多種改編版 ,「COME BACK」和「YEARS AND YEARS AGO」,旋律都是「托賽利小夜曲」,借用莎土比亞的名言,玫瑰不論叫什麼名字都一樣芬芳,好聽的音樂也有同樣的魅力,不論叫啥名字都一樣讓人陶醉。
Like a golden dream, in my heart e’er smiling. 快樂幻影,像金色的夢, Lives a vision fair of happy love I knew in days gone by. 長佔我的心,難忘往日繾綣深情。 Still I seem to hear, your laughter beguiling. 依然看見,你迷人的眼, Still I see the joy, the love light beaming from your radiant eyes. 依然聽見你忘憂解愁的笑聲, Will my dreaming be in vain? 難道一切都成夢? Will my love ne’er come again? 我的愛永不再臨? Oh, come, shall we waste the golden hours of youth far apart? 歸來!可知青春年華一去不復返! What care I for life, without you by my side? 沒有你的愛,我尚活著怎生! Do not delay, the hours slip away. 莫再逗留,歲月去不停, Your arms are my paradise. 你好比是我的靈魂, You and only you can fill my heart. 失了你像失掉我的心。 Oh, star of my heaven, 啊! 我的天上明星, Come back and shed your light upon my way. 歸來吧! 照耀我前程。 Come back! Come back! 歸來,歸來
柏格曼做得到,其他人就未必了。黑澤明的《夢》,仁智互見,仍有讓人驚艷的靈光,《一代鮮師》就有點迷亂;安東尼奧尼的《雲端上的情與欲(Beyond the Clouds)》頗有詩情,《愛神(Eros)》就失手了;羅曼.波蘭斯基(Roman Polanski)2019年的《軍官與間諜(J’accuse)》猶有可觀,如今夕陽一搏,徒增唏噓,著實讓人扼腕。
2023年入選威尼斯影展的《宮殿大飯店(The Palace)》,是羅曼.波蘭斯基在90高齡完成的一齣諷謔喜劇,A comedy not funny ,成了讓人笑不出來的farce鬧劇,讓我有濃濃失落與感傷。
波蘭斯基聚焦千禧夜,揶揄富豪權貴,看得出他在世紀交替時刻,透過一群人老珠黃,猶仍眷念往昔的過氣遺老,諧謔體檢昨日餘溫,可惜招式疲老,相對於瑞典導演Ruben Östlund先後已經在《婚姻風暴(Turist)》、《抓狂美術館(The Square)》和《瘋狂富作用 (Triangle of Sadness)》中完成的權勢富貴嬉笑怒罵三部曲;Wes Anderson 的《歡迎光臨布達佩斯大飯店》也在舊瓶中釀出新酒。波蘭斯基的刀法只像是一齣大飯店的八點檔電視劇,反而更像是在嘲諷自己的矯揉做作。
身兼《日落喜劇》 編導演的比利時藝術家Dominique Abel 和Fiona Gordon,讓我聯想起美國擅長stop-motion風格拍片的導演Wes Anderson ,因為美術豐富精彩;情節敘事總不按牌理出牌,詭奇古怪;演員肢體動作自成一格。Wes Anderson 偏向卡通,Abel與Gordon則偏向劇場與舞蹈。
國際許多電影音樂獎項都將焦點集中在商業大製作上,歐洲電影獎是少數例外,每年選出的音樂獎得主都非主流名家,作品卻都放射出讓人乍聽肯定都很難忘的魅力,單獨聆賞就很驚豔,配上電影畫面,烘托或者解釋情節更是美妙經歷。2014年的《慾情勃根第(The Duke Of Burgundy)》的Cat’s Eyes,就是典型實例,2023年得主《餓之必要(Club Zero)》作曲家Markus Binder也散發相似魅力。追蹤歐洲電影獎的音樂獎得主成為很有趣的音樂旅程。
Markus Binder是奧地利人,1963年出生,1980年代就有配樂作品,卻到花甲之年才得到歐洲電影獎,不知該說開心或感歎?如今有大獎加持,加上《餓之必要》的反烏托邦風格,讓他的音樂風格與表現手法得到更多關注與討論,相信內心都是喜悅的。
Markus Binder透露他在錄音時特別喜歡將麥克風貼近樂器,可以錄下演奏家在撥動琴弦或樂器時的細膩振動,他也偏好無詞的人聲吟唱,因盤歌詞往往限縮了音樂的意境,不信神也沒有宗教信仰的他,偏好用最低限的人聲吟唱來傳達他的意念,收錄在《餓之必要》原聲帶中的人聲配樂往往就是一個音的起伏重複,卻成功傳達出好像進人一種走火入魔世界的魔幻意像,既動人又迷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