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動城市:尷尬的青春

電影花了大錢,請到知名女星來擔綱,自然是有期待的,保羅.麥格根(Paul McGuigan)執導的《移動城市(Push)》卻面臨了不知如何發揮女星魅力的困境。

 

這兩位女星,一位名叫李小璐,一位叫做達科塔.芬妮(Dakota Fanning)。

 

李小璐是誰?很多人也許完全沒有印像,更難相信她也曾經是金馬獎影后!

 

李小璐十七歲那年,因為主演了陳沖執導的1998年電影《天浴》,獲得了第35屆金馬獎最佳女主角,和她同片演出的男演員洛桑群培也獲得了最佳男主角獎,可是如今誰還記得洛桑群培?誰和記得李小璐呢?

 

不記得他們,不是觀眾的錯,更不是演員的錯,得不得獎有時候看對手,有時候看機緣,有時候是看評審委員的心情,但是歷史一再告訴大家:歷史大浪襲捲而來時,碌碌眾生就是會被滅頂覆蓋,只有少數精英才能通過篩汰,邁向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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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璐在《移動城市》中飾演美豔的神秘女郎,同樣有預見未來的「預視者(Watcher)」能力,知道如何因應眼前情況,甚至用預言來威脅對手,而她的主要對手就是試圖改變「特異功能者」命運的另一位「預視者」達科塔.芬妮(Dakota Fanning),但是除了擺出酷樣姿態外,她其實是沒有太多戲劇表演空間的,更準確一點的說法是:她只像是個符號,功能就是強化東方世界的異色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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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科塔.芬妮原本是很會演戲的小童星,知名作品包括電視影集《幽浮入侵(Taken)》,電影《他不笨,他是我爸爸(I am Sam)》,以及《夏綠蒂的網(Charlotte’s Web)》與《世界大戰(War of the worlds)》等片,然而《移動世界》中的她卻已經清楚邁進青春發育的尷尬期,五官和形體都正在快速變化中,以致於乍看之下,似乎很難把青春期的她和過去清純可愛的她做準確連結,甚至於她終於在戲中開始喝了酒,也不勝酒力而茫暈時,你不禁開始要質疑導演究竟知不知道如何處理正值青春尷尬期的她?因為她一會兒是繼續用蠟筆畫出未來景像的少女,一會兒又是已經老氣橫秋地要來改變命運了,戲中的她無法掌握當下,只能拚命奮戰,但是導演也捉不住她的韻味,給她絕對的戲份,那就註定只能扮演浮光掠影式的過眼雲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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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動城市》強的是美術,弱的則是角色性格和劇情,李小璐與達科塔.芬妮因此也就成為花瓶式的串場人物,沒有同情、關懷與憐憫,更沒有了感動,船過水無痕,如此而已。

9月05日電影最前線節目重點

9月05電影最前線節目重點


第一小時 第一部份   最新影展芳香電影節

九月十一日到十二日,在光點台北有一場名為《芳香電影節》的小型影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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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映有《香料共和國》、《雜貨店老闆的兒子》、《檸檬樹》、《南方澳海洋紀事》和《新天堂樂園》等片。

最特別的是他們還另外將知名的台灣電影音樂,重新找人改編,製成了新CD,節目中就先來分享這張包含了《臥虎藏龍》、《天邊一朵雲》、《小城故事》、《海角七號》和《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等名片主題歌曲的新CD。

使用音樂:《伊聖詩電影節》經典電影原聲帶

 

第一小時 第二部份   最新電影:《時尚女王香奈兒》

主題:香奈兒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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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一位小酒館裡的歌舞女郎,如何拒絕出賣身體,卻還是做了人家情婦

02.一位靠著男人權勢維生的女人,最後如何坐在階梯上看著自己的作品發表會。

感謝聽友珮華的提供,讓我得能播出ALEXANDRE DESPLATE創作的電影原聲帶。

使用音樂:《時尚女王香奈兒》原聲帶

 

第二小時 第一部份   最新電影:《時尚女王香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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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奈兒的愛情:

生命中的三個男性,都不能給她夢幻的愛情,

她的第一個男人給了她身體

第二個男人給了她金錢和社交際遇

第三個男人真的讓她動了心,也給了她信心和創業機會,

但是做為被男人豢養的情婦,她更清楚唯有經濟獨立,人生才能獨立

我們要讓大家聽見,怎麼樣的音樂會讓香奈兒動心呢?

使用音樂:《時尚女王香奈兒》原聲帶

 

第二小時 第二部份   最新電影:《白銀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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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商人郭台銘投資拍攝了一部以山西商人奮鬥史為主題的電影《白銀帝國》,延聘到蘇聰、長崗成貢、林海等多位作曲家來為電影打造主題樂章,我對企業贊助電影都是樂觀其成的,只期待創作者在資金無虞下能拍出更震撼的作品。《白銀帝國》有些可惜,隨處可見其他封建議題作品的影子,反而是電影中出現了普契尼作品「今夜星光燦爛」,有些訝異,卻也能明白編導的巧思,只可惜,考據不夠精準,煽情的音樂處理,反而成了笑譚,今天的節目中就來談談這個小瑕疵吧!

康澤爾辭世:古典流行

美國辛辛納提大眾管弦樂團(Cincinnati Pops Orchestra)指揮康澤爾(Erich Kunzel),美國時間91因為同時罹患了胰臟癌、肝癌和大腸癌,告別人生舞台,享壽74歲。

 

康澤爾曾經多次來台,我曾經主持過一次他訪台時的座談會,大致明白他全力推廣管弦樂團的現代化,致力於透過能夠吸聚大眾共鳴的音樂作品,讓民眾能更樂於接觸與接近管弦樂的演出。

 

康澤爾有兩個家,一個在美國佛羅里達州的那不勒斯的新港(Newport, Naples, Fla.),另一個則是緬因州的天鵝島(Swan’s Island, Maine),今年四月中,他在新港家用晚餐時,突覺腹部劇痛,當時以為是食物中毒,但在回天鵝島家的途中,劇痛再度來襲,他才驚覺不對,緊急求診,結果才發現自己罹癌了,而且是最致命的胰臟癌、肝癌和大腸癌。

 

「我一直很注意自己的健康。」康澤爾四個月前曾經告訴記者,「我的父親因為大腸癌去世,我一直都定期做大腸癌檢測,十五個月之前,健康檢查的結果還是一切正常。」癌症來得突然,從病發到過世,前後不過五個月,確實就如他自己所說的:「這一切都太意外了,我還是正常的康澤爾,但是我身體裡卻有了一位惡魔。」他遵醫囑接受化療,但是三癌交纏的結果,還是難敵病魔。

 

古典音樂的「古典」兩個字,不但標示著這類型音樂至少已經有兩百年歷史的「古老」,同時也暗示著一般人心懷畏懼,不敢接近的「經典」,以致於距離越來越遠,康澤爾從1965年到1977年都擔任辛辛納提交響樂團(Cincinnati Symphony Orchestra)的駐團指揮,1977年,辛辛納提交響樂團董事會決定另外組織一個辛辛納提大眾交響樂團(Cincinnati Pops Orchestra (CPO))時,樂團總監Arthur Fiedler提名他接掌,在隨後的卅年歲月中,他就致力於「古典」音樂的「大眾」化。

 

康澤爾最具巧思的推廣策略就是他不時結合了當紅電影的音樂,透過電影的流行魅力,讓管弦樂團有了更能親近大眾的媒介,也因為他不時就會推出以電影主題為主軸的大合輯唱片灌錄,諸如:「科幻影視名曲集(Time Warp / Erich Kunzel Conducting Cincinnati Pop Orchestra)」;「電影情歌主題曲(Movie Love Themes)」、「龐德的生涯(Bond & Beyond)」和「超賣座發燒電影院( Mega Movies)」和「電影史詩(E-pics Kunzel/Cincinnati Pops Orchestra)」等,不但CD賣得不錯,觀眾也樂得從「流行」中享受古典的「精緻」與「繁複」氣勢,埋下樂於接近交響樂的心情種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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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響樂團的演出一向規矩很多,演奏家與指揮家無不盛裝與會,曲譜詮釋亦有一定的章法,不得自由揮灑,康澤爾則是緩步做了調整,他領軍下的辛辛納提大眾交響樂團演出時,不但有大型玩偶聞樂伴舞,還有水舞及煙火,讓民眾在聽音樂的同時,亦有興味盎然的「花樣」可看,這當然也是他替古典音樂「鬆綁」,創造民眾樂於近用古典樂的音樂推廣策略之一。

 

中外音樂家活化古典音樂的策略不少,有的演奏家熱中「跨界合奏」,透過不同的樂器與樂風組合,尋找隱含其中的化學效應;康澤爾則是用古典公式「深化」流行樂,再用流行技法「活化」交響樂,在過去三十年的演出人生中,確實讓不少民眾有了不再畏懼古典樂的心理解放功能。他自家的私人遊艇也命名為「大眾流行(pop)號」,可見他是多麼在意他所肩承的「大眾」化和「流行化」使命。

 

康澤爾確實開了時代風氣,但是時代的變動腳步快到讓人目不暇給:有的古典音樂會,已經在銀幕上同步播放音樂家的時空背景影像;電玩音樂不但已經攻進了國家音樂廳,同時也穿插著電玩影像;更多的音樂會直接以電影音樂為主題,甚至取得電影版權,直接配合音樂演出讓人重溫影音合擊的震撼…他的去世,畫下了時代的句點,他播下的種籽,卻也以不同的速度與力量在演化新能量。

五年寒暑:一個鋸齒圓

如果電影迷戀死亡了,電影也就死亡了—-無論還會拍出多少影片,甚至是很好的片子。要想電影能夠復活,首先必須有一種新的電影迷戀出現。

         ─蘇珊.桑塔格

 

2004年的九月三日2009年的九月三日,整整五年的時間過去了,過去五年內,我試圖每天寫一篇有關電影的文字,前四年,勉強成圓,第五年則是走成了鋸齒狀的缺角圓,但在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裡,我願意用美國已故文化評論人蘇珊.桑塔格(Susan Sontag)輯錄在《重點所在(Where the Stress Falls)》一書中的那篇《電影百年回眸(A Century of Cinema)》中的尾語,做為自己的心情註解。

 

2009年開始,因為阿醜特別為我在網路上買了網址,開了自己的部落格,不再寄居於現有商業體系下的網站,於是我一方面開始摸索新的表現方式,另外,則是開始重新貼文的工作。

 

熟悉網路作業的人都知道,要從舊部落格搬家到新部落格,是一件工程浩大的辛苦事,原有的網站都不願意打開自己的後台,讓使用者隨意搬遷,不想求人,就得自力救濟,我選擇了最笨的方式:一篇一篇重貼,包括文字、標題和圖片。這個搬家工程,我是在八月卅日那天全部完成的。

 

部落格上的自動統計表告訴我:過去五年裡,我一共寫了一千八百卅一篇文章。勉強比365篇文章X 5 =1825篇的基本量,多了六篇文章。那是個不容易做到的成績,但是我更清楚自己在2009年的寫作中,大概還有十多個缺口還沒有補齊…很不幸地,缺口還可能繼續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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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殘漏,真的是時間有限,體力有限,心情有限…但是所有留空的空檔,我原本都有寫作計畫的,包括我對紀錄片《黃羊川》是有意見的;包括對《不能沒有你》,還有一個觀點來不及寫完;包括我其實採訪了半野喜弘和莫瑞康尼這兩位音樂家,但是錄音稿都還來不及整理…還有《橫山家之味》、《特種部隊:眼鏡蛇的崛起》、《屬於我們的聖誕節》、《娥摩拉罪惡之城》和《二十四城記》等片的影評都還沒有寫,這些原本都應該排進在那些留空的日記裡的…

 

留空,純粹就是工作加重了,需要付出更多的力氣去處理工作上要注意的大小事,我對待個人部落格的態度,其實就和自己的工作態度有些近似:只要能夠,就會全力以赴。兩者不能得兼,就只好犧牲寫作,但是我知道,留空的部份,我一定會擇日補齊的。

 

那一切,或許就像蘇珊.桑塔格在1995年紀念電影問世一百年時所寫的文章中所說的:「…每一種藝術都會吸引一批迷戀者…電影曾被譽為二十世紀的藝術,而今天面臨二十世紀將盡之際,電影似乎也成了一種沒落的藝術。也許沒落的不是電影,而只是人們的電影迷戀(cinephila),這個詞特指電影所激發的某種愛。」

 

那種愛,我曾經在小學時見証過母親對《梁山伯與祝英台》的狂戀,也感染過她對《真善美(The Sound Of Music)》的深情;那種愛,則是中學時親自在《精武門》與《虎豹小霸王》的購票長龍隊伍中見過;大學時,每回陪著同學高唱起《夢幻騎士(The Man Of La Mancha)》的「The Impossible Dream」,以及《萬世巨星(Jesus Christ Superstar)》中的名曲「I Don’t Know How To Love Him」時,誰不是競飆高音,追求著青春的極致?

 

那種愛,我也曾在去年夏天看到過,一切只因為有無數人自動自發地做起《海角七號》直銷公司的「下線」志工…我相信,只要曾經燃燒過,那種迷戀就是刻骨銘心的記憶,永遠不會或忘。

 

網路普及後,電影文字的書寫變得容易,而且輕便;網路普及後,觀影的機會多了更多的選擇(例如光是在http://www.joost.com/epg/tw/film/的網站上就可以輕易看見無數的經典舊片;例如,你可以透過網購,找齊許多大師的經典全集),有太多想看的電影還來不及看,有太多想寫的文章還來不及寫,其實這些都是驅策我繼續寫作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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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不清楚自己的文章會有多少人願意來看,坦白說,我是為自己而寫的,很多時候,我是透過留言板的一點訊息,勉強知悉網友的喜歡或者不以為然(當然,還有更多的愛護者,不時會糾正我的錯字,或者張冠李戴的錯誤)。電影的書寫,只是自我的一個實踐吧,我不求聞達,只想走自己曾經喜愛,也一直還是喜愛的生活方式(遇上休假日,我多數會擠到電影院裡去補看新片),也因為過去八個月裡,得空就忙著重貼自己的舊文章,我明顯看到自己的變化:早期只是即興式的書寫,後來,文章越寫越長,不再是為一頁又一頁的日記書寫而忙碌,而是一個能夠讓自己開心的人生歷程,就這樣走了過來…

 

迷戀與熱情是雙生兄弟,年過半百的我,很高興能與這對雙生兄弟,生活在同一個家族之中,即使青春不在,血緣依舊,我衷心祈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