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電影迷戀死亡了,電影也就死亡了—-無論還會拍出多少影片,甚至是很好的片子。要想電影能夠復活,首先必須有一種新的電影迷戀出現。
─蘇珊.桑塔格
從2004年的
從2009年開始,因為阿醜特別為我在網路上買了網址,開了自己的部落格,不再寄居於現有商業體系下的網站,於是我一方面開始摸索新的表現方式,另外,則是開始重新貼文的工作。
熟悉網路作業的人都知道,要從舊部落格搬家到新部落格,是一件工程浩大的辛苦事,原有的網站都不願意打開自己的後台,讓使用者隨意搬遷,不想求人,就得自力救濟,我選擇了最笨的方式:一篇一篇重貼,包括文字、標題和圖片。這個搬家工程,我是在
部落格上的自動統計表告訴我:過去五年裡,我一共寫了一千八百卅一篇文章。勉強比365篇文章X 5年 =1825篇的基本量,多了六篇文章。那是個不容易做到的成績,但是我更清楚自己在2009年的寫作中,大概還有十多個缺口還沒有補齊…很不幸地,缺口還可能繼續擴大…
我不是故意殘漏,真的是時間有限,體力有限,心情有限…但是所有留空的空檔,我原本都有寫作計畫的,包括我對紀錄片《黃羊川》是有意見的;包括對《不能沒有你》,還有一個觀點來不及寫完;包括我其實採訪了半野喜弘和莫瑞康尼這兩位音樂家,但是錄音稿都還來不及整理…還有《橫山家之味》、《特種部隊:眼鏡蛇的崛起》、《屬於我們的聖誕節》、《娥摩拉罪惡之城》和《二十四城記》等片的影評都還沒有寫,這些原本都應該排進在那些留空的日記裡的…
留空,純粹就是工作加重了,需要付出更多的力氣去處理工作上要注意的大小事,我對待個人部落格的態度,其實就和自己的工作態度有些近似:只要能夠,就會全力以赴。兩者不能得兼,就只好犧牲寫作,但是我知道,留空的部份,我一定會擇日補齊的。
那一切,或許就像蘇珊.桑塔格在1995年紀念電影問世一百年時所寫的文章中所說的:「…每一種藝術都會吸引一批迷戀者…電影曾被譽為二十世紀的藝術,而今天面臨二十世紀將盡之際,電影似乎也成了一種沒落的藝術。也許沒落的不是電影,而只是人們的電影迷戀(cinephila),這個詞特指電影所激發的某種愛。」
那種愛,我曾經在小學時見証過母親對《梁山伯與祝英台》的狂戀,也感染過她對《真善美(The Sound Of Music)》的深情;那種愛,則是中學時親自在《精武門》與《虎豹小霸王》的購票長龍隊伍中見過;大學時,每回陪著同學高唱起《夢幻騎士(The Man Of La Mancha)》的「The Impossible Dream」,以及《萬世巨星(Jesus Christ Superstar)》中的名曲「I Don’t Know How To Love Him」時,誰不是競飆高音,追求著青春的極致?
那種愛,我也曾在去年夏天看到過,一切只因為有無數人自動自發地做起《海角七號》直銷公司的「下線」志工…我相信,只要曾經燃燒過,那種迷戀就是刻骨銘心的記憶,永遠不會或忘。
網路普及後,電影文字的書寫變得容易,而且輕便;網路普及後,觀影的機會多了更多的選擇(例如光是在http://www.joost.com/epg/tw/film/的網站上就可以輕易看見無數的經典舊片;例如,你可以透過網購,找齊許多大師的經典全集),有太多想看的電影還來不及看,有太多想寫的文章還來不及寫,其實這些都是驅策我繼續寫作的動力。
我一直不清楚自己的文章會有多少人願意來看,坦白說,我是為自己而寫的,很多時候,我是透過留言板的一點訊息,勉強知悉網友的喜歡或者不以為然(當然,還有更多的愛護者,不時會糾正我的錯字,或者張冠李戴的錯誤)。電影的書寫,只是自我的一個實踐吧,我不求聞達,只想走自己曾經喜愛,也一直還是喜愛的生活方式(遇上休假日,我多數會擠到電影院裡去補看新片),也因為過去八個月裡,得空就忙著重貼自己的舊文章,我明顯看到自己的變化:早期只是即興式的書寫,後來,文章越寫越長,不再是為一頁又一頁的日記書寫而忙碌,而是一個能夠讓自己開心的人生歷程,就這樣走了過來…
迷戀與熱情是雙生兄弟,年過半百的我,很高興能與這對雙生兄弟,生活在同一個家族之中,即使青春不在,血緣依舊,我衷心祈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