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月05日電影最前線節目重點

第一小時:

最新電影:《花漾》

 

台灣女導演周美玲繼《刺青》與《漂浪青春》後,推出了最新作品《花漾》,在電影戲劇上的成就或許不盡如人意,但是音樂成績上卻非常動人。作曲家陳明章成功示範了如何將古典的南管音樂現代化,讓看過《花漾》的影迷,都有餘音繞樑的驚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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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美玲曾經使用「流嶼」一詞來形容《花漾》的故事背景,那是一段明朝時期,社會邊緣人及失意人被流放到島嶼自生自滅的傳奇,那是海盜出沒的島嶼,但也發展出的燈紅酒綠的經濟生活,因此有了美麗的歌妓,因此有了愛情的憧憬與破滅。周美玲與陳明章打造的主題曲「歌妓祭鬼」,對這樣的人生有了纏綿旑妮的描寫:

 

七月半 生死無界
鬧熱紛紛 孤魂野鬼吚
笑阮人生殘夢

中元祭 白浪滾滾
路途遙遠 孤魂野鬼咿
笑阮人生殘夢

一褸芳魂 出水芙蓉
香消玉殞 絕命汪洋
無路之崖 狂歌亂舞
無邊之海 偷流目屎
花蕊欲飛 風雨無情 吹落海

一褸芳魂 出水芙蓉
香消玉殞 絕命汪洋
無路之崖 狂歌亂舞
無邊之海 偷流目屎
花蕊欲飛 滿腹心事 誰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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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漾》投資不小,請出了言承敘、任達華、吳君如、陳妍希與陳意涵等人參與演出,只可惜電影中描寫的愛情故事,並沒有超脫古典戲曲那種煙花女子所遇非人的框架,因此沒有太多的感動,但是只要聽見「夢碎花樓」這首歌,古典的愛情就得到了現代的註解。

 

恨不自由 獨漂浪

紅塵滾滾 海茫茫

醉醒方知 南柯夢

花容已老 髮已蒼

 

恨不自由 身世涼

強顏歡笑 醉茫茫

酒中不知 身何處

繁華一生 一場空

 

《花漾》或許有些瑕疵,但留下音樂刻痕,就已夠讓人低迴再三了。2013年第一集播出的電影最前線,就讓我們用這張動聽的原聲帶,獻給大家美麗的開場吧。

 

使用音樂:《花漾》原聲帶

 

第二小時  

電影話題:2012回顧

 

過去這一年,我們曾經看過無數精彩電影,其中,很多電影的音樂都讓我為之駐足停留,回顧2012年,最難忘的電影有那些呢?我的回顧方式就是從音樂來切入。

 

首先登場的是2013年美國金球獎入圍最佳電影歌曲的兩首代表歌曲,首先來自一首還沒有中文片名的《Stand Up Guys》的主題曲「Not Running Anymore」,另外則是飢餓遊戲(The Hunger Games)》的「Safe & Sound」。

 

一直致力讓聽友花一個小時聽完一年精華的我,就利用今天的這一小時,與大家共同回顧2012年曾經讓我動心的電影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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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年度外語電影音樂排名如下:

 

10.《皇家風流史(EN KONGELIG AFFÆRE (A Royal Affair))》

作曲:Cyrille Aufort Gabriel Yared

 

9.《逆轉人生(Intouchables

作曲:Ludovico Einaudi

 

8.《大藝術家The Artist

作曲: Ludovic Bource

 

7.《諜影行動(Tinker Tailor Soldier Spy)》

作曲:Alberto Iglesias

 

6.少女殺手的奇幻旅程(Hanna)》

作曲:The Chemical Brothers

 

5.《碧娜鮑許(Pina)》

作曲:Thom Hanreich

 

4.《溫莎公爵夫人(W.E.)》

作曲: Abel Korzeniowski

 

3.《新手人生(Beginners)》

作曲: Roger NeillDave PalmerBrian Reitzell  

 

2.《亞果出任務(Argo)》

作曲: Alexandre Desplat

 

1.《安娜·卡列尼娜(Anna Karenina)》

作曲:Dario Marianelli

無敵破壞王:挑戰宿命

Rich Moore 執導的迪士尼卡通片《無敵破壞王(Wreck-It Ralph)》,是一部拍給大人看的「懷舊」卡通片,但在極其華麗的生命冒險之餘,電影散發出來的「人要認命」,扮好自己角色的「保守」心態,卻也讓人眉頭緊皺。

 

本質上,《無敵破壞王》可以說是《玩具總動員(Toy Story)》的變奏曲,玩具有生命,會說話,電動玩具裡的諸多角色何以不能?《無敵破壞王》走的路線無非就是電玩總動員:讓電玩人物栩栩如生,有愛有恨,也因而順理成章帶領觀眾走進了電玩的璀璨世界(不再局限於遊戲機台或者家中電視的小框面板之中)。wreck0101.jpg

 

《無敵破壞王》裡的角色有新創的電玩人物(例如Candy Rush這款賽車遊戲就是從Candy Land進化而來,Candy Land的遊戲目的之一是要找回失蹤的國王,《無敵破壞王》裡的Candy Rush則要找回失憶的女皇,亦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是知名老電玩《超級瑪麗》、《街頭霸王》和《小精靈》亦不時有人物或場景閃過(特別是那場心理治療課的眾家反派人物大集合,群惡畢至,逐一點將認人,還真極盡電玩「鄉愁懷想」之樂事),差別在於這些傳統電玩其實是低位元畫素,線條與色塊相當簡單的樸拙人物,遠不如時下電玩人物的線條精細、肢體圓潤、色彩華麗與流暢動作。古趣的美感,讓走過那個時代的老影迷,格外有感覺。

 

《玩具總動員》的故事發生在人類主角歇息後的玩具復活,《無敵破壞王》的故同樣亦是在遊樂場打烊關電之後,電影中的電玩人物有如收工下班的勞工,終於可以鬆一口氣,可以有私生活,但是這些人物都有基本的角色設定,《無敵破壞王》的主角雷夫(Ralph)的遊戲程式,是盡力破壞一切,最後被靠著一具神錘就能修復一切的阿修(Felix)給修復搞定,然後失敗的雷夫只能被眾人給拋擲下樓,日復一日的固定模式,終於讓只能回到自己垃圾堆老窩的雷夫,也不禁厭煩了起來,他不想再討人厭的破壞王,他也想要當好人,想有獎牌,想有掌聲。

 

人生起了動念,風景就不再相同,《無敵破壞王》的關鍵字就在於「想變、求變」,但是《無敵破壞王》的岐路分岔點也落在「想變、求變」的主軸上。

 

wreck015.jpg想做好人的雷夫,進行的是一場類似唐吉訶德的夢幻騎士之旅,此時他遇見了一位古靈精怪,伶牙利齒,卻不時會發生「突波效應(不時會出現頻率閃爍和色彩瑕疵)」的小丫頭Vanellope von Schweetz,發展出一段先是磨牙鬥嘴,理念衝突,既而又能共患難的友誼。一大一小的身材對比,儼然亦有了「美女與野獸」的諧趣功能了。

 

Vanellope其實是《無敵破壞王》的真正靈魂,她是被Candy Rush的國王下令禁賽的選手,但是她一點都不甘心,明明就熱愛賽車,何以不能參加?禁令越森嚴,她越想挑戰,她就靠著這種鍥而不捨,絕不放棄,亦不妥協的生命態度,憑著打落牙齒和血吞的精神毅力,終於得能加足馬力往前奔去,也才明白了自己被禁足的身世真相。

 

Vanellope和雷夫同樣是電玩人物,同樣都受到設定程式的制約,同樣因為不甘人生就此度過,不接受宿命邏輯,所以大膽演出越界挑戰,但是Vanellope因為拚鬥,改寫了自己被「惡意修改」的命運;雷夫卻因體認到自己一旦變性(或者失蹤)後,遊戲模式就失靈了,就得拔電拋棄了,昔日同伴都得就此飛灰湮滅,體認「天生我才必有用」的命運邏輯,小螺絲亦有小螺的功能,於是欣然回頭繼續扮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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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之下,Vanellope是受到迫害,經過奮鬥,才爭回權益;雷夫的選擇則屬於「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高尚情操,但是《無敵破壞王》中的阿修,同樣因為敢於挑戰「身高」與「類型」的差異,打動了Hero’s Duty女戰士Calhoun的寂寞芳心;甚至大反派糖果王也是不甘被程式制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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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重複同樣動作的角色,他毅然跳出框架,就算最後粉身碎骨,但在意志的天平上,卻和Vanellope有著等量齊觀的砝碼,雷夫的回歸框架,其實是《無敵破壞王》最保守的訊息:認命吧,接受吧,做好一個壞人,其實也是不錯的(好與壞,甚至對與錯的詞句對仗,則是電影中愛玩的另一款文字遊戲了。

 

問題是:如果大家都接受,也認可這樣的訊息,《無敵破壞王》的眾家英雄還在吵些什麼呢?我們期待的夢幻騎士,不是要去To dream of the impossible dream, To right the unrightable wrong, To reach the unreachable star嗎?堅持人的,贏得歡呼與肯定,認命的人呢?無解的矛盾,讓《無敵破壞王》的訊息滿是問號!

 

無敵破壞王:挑戰宿命

Rich Moore 執導的迪士尼卡通片《無敵破壞王(Wreck-It Ralph)》,是一部拍給大人看的「懷舊」卡通片,但在極其華麗的生命冒險之餘,電影散發出來的「人要認命」,扮好自己角色的「保守」心態,卻也讓人眉頭緊皺。

 

本質上,《無敵破壞王》可以說是《玩具總動員(Toy Story)》的變奏曲,玩具有生命,會說話,電動玩具裡的諸多角色何以不能?《無敵破壞王》走的路線無非就是電玩總動員:讓電玩人物栩栩如生,有愛有恨,也因而順理成章帶領觀眾走進了電玩的璀璨世界(不再局限於遊戲機台或者家中電視的小框面板之中)。wreck0101.jpg

 

《無敵破壞王》裡的角色有新創的電玩人物(例如Candy Rush這款賽車遊戲就是從Candy Land進化而來,Candy Land的遊戲目的之一是要找回失蹤的國王,《無敵破壞王》裡的Candy Rush則要找回失憶的女皇,亦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是知名老電玩《超級瑪麗》、《街頭霸王》和《小精靈》亦不時有人物或場景閃過(特別是那場心理治療課的眾家反派人物大集合,群惡畢至,逐一點將認人,還真極盡電玩「鄉愁懷想」之樂事),差別在於這些傳統電玩其實是低位元畫素,線條與色塊相當簡單的樸拙人物,遠不如時下電玩人物的線條精細、肢體圓潤、色彩華麗與流暢動作。古趣的美感,讓走過那個時代的老影迷,格外有感覺。

 

《玩具總動員》的故事發生在人類主角歇息後的玩具復活,《無敵破壞王》的故同樣亦是在遊樂場打烊關電之後,電影中的電玩人物有如收工下班的勞工,終於可以鬆一口氣,可以有私生活,但是這些人物都有基本的角色設定,《無敵破壞王》的主角雷夫(Ralph)的遊戲程式,是盡力破壞一切,最後被靠著一具神錘就能修復一切的阿修(Felix)給修復搞定,然後失敗的雷夫只能被眾人給拋擲下樓,日復一日的固定模式,終於讓只能回到自己垃圾堆老窩的雷夫,也不禁厭煩了起來,他不想再討人厭的破壞王,他也想要當好人,想有獎牌,想有掌聲。

 

人生起了動念,風景就不再相同,《無敵破壞王》的關鍵字就在於「想變、求變」,但是《無敵破壞王》的岐路分岔點也落在「想變、求變」的主軸上。

 

wreck015.jpg想做好人的雷夫,進行的是一場類似唐吉訶德的夢幻騎士之旅,此時他遇見了一位古靈精怪,伶牙利齒,卻不時會發生「突波效應(不時會出現頻率閃爍和色彩瑕疵)」的小丫頭Vanellope von Schweetz,發展出一段先是磨牙鬥嘴,理念衝突,既而又能共患難的友誼。一大一小的身材對比,儼然亦有了「美女與野獸」的諧趣功能了。

 

Vanellope其實是《無敵破壞王》的真正靈魂,她是被Candy Rush的國王下令禁賽的選手,但是她一點都不甘心,明明就熱愛賽車,何以不能參加?禁令越森嚴,她越想挑戰,她就靠著這種鍥而不捨,絕不放棄,亦不妥協的生命態度,憑著打落牙齒和血吞的精神毅力,終於得能加足馬力往前奔去,也才明白了自己被禁足的身世真相。

 

Vanellope和雷夫同樣是電玩人物,同樣都受到設定程式的制約,同樣因為不甘人生就此度過,不接受宿命邏輯,所以大膽演出越界挑戰,但是Vanellope因為拚鬥,改寫了自己被「惡意修改」的命運;雷夫卻因體認到自己一旦變性(或者失蹤)後,遊戲模式就失靈了,就得拔電拋棄了,昔日同伴都得就此飛灰湮滅,體認「天生我才必有用」的命運邏輯,小螺絲亦有小螺的功能,於是欣然回頭繼續扮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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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之下,Vanellope是受到迫害,經過奮鬥,才爭回權益;雷夫的選擇則屬於「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高尚情操,但是《無敵破壞王》中的阿修,同樣因為敢於挑戰「身高」與「類型」的差異,打動了Hero’s Duty女戰士Calhoun的寂寞芳心;甚至大反派糖果王也是不甘被程式制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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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重複同樣動作的角色,他毅然跳出框架,就算最後粉身碎骨,但在意志的天平上,卻和Vanellope有著等量齊觀的砝碼,雷夫的回歸框架,其實是《無敵破壞王》最保守的訊息:認命吧,接受吧,做好一個壞人,其實也是不錯的(好與壞,甚至對與錯的詞句對仗,則是電影中愛玩的另一款文字遊戲了。

 

問題是:如果大家都接受,也認可這樣的訊息,《無敵破壞王》的眾家英雄還在吵些什麼呢?我們期待的夢幻騎士,不是要去To dream of the impossible dream, To right the unrightable wrong, To reach the unreachable star嗎?堅持人的,贏得歡呼與肯定,認命的人呢?無解的矛盾,讓《無敵破壞王》的訊息滿是問號!

 

十二生肖:昨非與今是

沒有不老的肉身,沒有不滅的神話,成龍打造的肉身神話,在他的第101部作品《十二生肖》中,實實在在地走完了一個輪迴,畫下很有成龍特色的句點了。

 

《十二生肖》堪稱是成龍從影人生的壓軸之作(畢竟都要六十歲了,還要他打打滾滾,還真有點英雄遲暮的尷尬與不忍了),成龍重新整理了過去賴以成名的招式與噱頭,帶領新舊影迷重新溫習了一回他曾經昂然走過的跌打人生,只可惜類似《蛇形刁手》或《醉拳》等武丑的平民與親民性格淡了許多,做慣大哥與英雄偶像的無形包袱,不知不覺中限縮了他的戲耍逗樂空間。還好片尾的NG片段,依舊鮮活動人,也依舊讓人讚歎。

 

蹦蹦跳跳的肉身奇觀,以及打打鬧鬧的花式動作,都是成龍最擅長的招牌動作,成龍的故舊影迷或許會嫌《十二生肖》動作場面太像精選集,煞有介事地騰躍滾翻,就是少了讓人驚豔的絕招。

 

chinese-zodiac026.jpg不過,平心而論,成龍確實想要創新,尤其是開場的滑輪滑行,從貼近地面的「高度」以及進退旋轉,都能因地制宜的「速度」與「彎度」,都試圖寫下新頁,若非太過仰賴機械,少了純粹的肉身神話,但是他憑著盔甲護體,依舊能以蛇腰捷豹之姿,閃躲敵人槍砲與飛車追拿的逃竄戲,多少還能讓人想起他在《龍兄鼠弟》與《飛鷹計畫》中那種在異域文明中冒險犯難的神采。

 

成龍還是精巧聰明的,知道在最保險的場域中得分,很快就回到古宅脫逃、沙發上的拳腳遊戲、叢林的機關衝撞、拿著畫框與傘骨就能大戰保全……這些他熟悉的舊招式上,再搭配女主角破產女伯爵KatherineLaura Weissbecker飾演)和文物鑒定專家Coco(姚星彤飾演)的雞同鴨講的老式語言遊戲,依舊能夠召喚年輕影迷的笑聲(元旦檔期,我在戲院裡聽見了極多小朋友喜極狂笑的笑聲),那正是成龍一直信仰的「爆光花」效應:帶給觀眾刺激與娛樂。成龍的電影從來欠缺深層結構,能夠娛樂眾生,就是無上功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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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龍的肉身神話,主要來自親身涉險(這也是片尾的NG片段,永遠膾炙人口的主因),《十二生肖》中他飾演的亞洲飛鷹,從科技裝備與成員組合,儼然有如《不可能的任務(Mission Impossible)》系列中的Tom Cruise;至於使命必達的十二生肖獸首、名畫及古文物的獵奇,更有如《法櫃奇兵(Indiana Jones)》系列電影中的 Harrison Ford再現,但是貫穿這些英雄角色的核心,卻是他行雲流水,揮灑自如的肢體動作,看著他想從古堡脫身,借力使力,踩著屋瓦鳥踏與壁面,輕鬆裕如的神采,其實正是他在《快餐車》和《A計畫》時期光芒四射的招牌動作,就算他的身手已經不如當年那般矯捷,但是至少,他還沒有用減格技法,加快他的行動速度,成龍的肉身魅力,依舊可以在騰身縱躍的過程中,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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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他先是和死對頭Vulture(由跆拳道高手Alaa Safi飾演)鬥嘴,既而變成兩人比狠,看誰先能把對方從沙發上踢下去的拳腳功夫,既有了小男生忍不下一口氣的血性拚鬥,甚至還把武打變成了趣味舞蹈,可看性極高,再搭配女打仔張藍心與Caitlin Dechelle的平行決鬥,做為成龍告別作,算是拚盡全力的下台身影了。

 

但是,成龍愛把簡單問題複雜化,卻又複雜不出個名堂的毛病;好發議論,徒有血性,思想卻不深刻,徒然成了陳腔濫調的問題,卻也在《十二生肖》中充份暴露。

 

《十二生肖》扯進圓明園的銅製獸首拍賣新聞,原本是頗具靈光的戲劇點子思,只可惜成龍腦子裡只想到把古文物送回中國的民族主義,文物商人頓時變成了愛國商人,連研究學者都可以在愛國主義的口號下拋卻自己的文物專業,甚至還扯出了拍賣不成就要毀掉龍首的奇譚(那純粹只是要成全成龍在火山口拍片,演出「飛龍在天」傳奇的心願,要用他鼻青臉腫的翻滾,賺取觀眾的同情眼淚),熱鬧是熱鬧了,但是所有的橋段都有如斷簡殘篇,難成章法,鬆緊之間,全看自編自導又自演的成龍如何使喚他那些有如聯合國兵團的配角演員了。

 

偏偏,跟在身旁吶喊的權相宇,廖凡、姚星彤和Oliver Platt全都成了花瓶布景,若非腿長的張藍心還真的有幾分真功夫,配角幾乎全成了走馬燈(更別提片尾驚鴻一瞥的舒淇、吳彥祖和林鳳嬌),成龍還真像極了美國洛杉磯湖人隊(Lakers)中只顧自己得分,球隊卻常輸球的「小飛俠」Kobe Bryant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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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生肖》有血汗,有印記,卻構不成成龍的經典代表作。技藝與勇氣,成就了他的光芒;歲月與才情,卻也限制了他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