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蘭德倫：人間見白頭

 

他名叫亞蘭．德倫（Alain Delon）。一顆在我少年時期即已光采奪目的巨星，一顆如今已經霜滿面，塵滿面的昨日之花。

 

再見到亞蘭．德倫是在上海世博會開幕當天的外電照片上，他陪伴著法國總統夫婿一起出席法國館的相關活動，亞蘭．德倫本身亦曾投資精品手錶，息影多年後，如今算是個商人了，只是出任法國館形象大使的他，因為已經七十五歲了，因為站在法國第一夫人卡拉．布魯尼（Carla Bruni）的身旁，難免就讓人油生唏噓之之歎。

 

一切只因曾經俊美的，如今頹老矣。

 

美麗的生命，青春的胴體，終究衰老，有何可歎？要歎息的不是衰老，而是「虛無」的永恆。畢竟，青春曾是亞蘭．德倫最傲人的印記。

 

以下的文字是我在十二前寫過的一點記錄，那一年，台北辦了一場小規模的亞蘭．德倫回顧展，我摘取了五段文章中的其中一段，在這裡分享認識他，知道他，也懷念他的朋友。

 

1958年，亞蘭．德倫演出《花月斷腸時（Christine）》，第一眼見到當紅女星羅美．雪妮黛（Romy Schneider）時，「好像看到了一隻白天鵝」，他不是癩蛤蟆，卻被天鵝給迷惑了，拍戲的時候，一有吻戲就會ＮＧ重來，收工之後，他更是成天黏在天鵝身後。

 

電影拍完之後，羅美．雪妮黛沒有回家，卻跟著他到巴黎同居，羅美．雪妮黛的媽媽氣急敗壞的追到巴黎勸女兒回頭，不過羅美．雪妮黛不肯，反而進一步與亞蘭．德倫訂婚，讓同居關係有了「法律」名份。

 

第二年，亞蘭．德倫與名導演雷尼．克萊曼（René Clément）合作了《陽光普照（Plein soleil）》（後來又有導演安東尼．明吉拉把同一個故事拍成了《天才雷普利》），一舉成為國際頂尖紅星，但是坊間也傳出了他是「同志」的傳聞。起因是雷尼．克萊曼並不諱言自己是同志，而且他拍《陽光普照》時，就像羅傑．華汀拍《上帝創造女人》力捧一代豔星碧姬．芭杜的手法一樣，用盡各種特寫鏡頭捕捉亞蘭．德倫的帥與美，以前，沒有人用這種方法表現男性美的。

 

多年後，亞蘭．德倫承認有過同性戀的經驗，他雖然愛過男人，但是更愛女人，說他是雙性戀，或許更妥當。

 

後來的四五十年歲月中，和他有瓜葛的女人，不知凡幾。

 

他可以在和羅美．雪妮黛同居的時候，也讓女歌手妮可懷孕生子，羅美．雪妮黛看到亞蘭．德倫寄給她的報紙，才知道他愛上了別人，然而兩人解除婚約後，亞蘭．德倫卻娶了另一位女友娜塔莉，不過，花心歸花心，雪尼黛卻依舊視他為好朋友。

 

亞蘭．德倫的魅力是橫掃全球的，他後來到美國拍戲，有「傻大姐」外號的影后莎莉．麥克琳（Shirley MacLaine）也被他蠱迷得七葷八素；來台北參加金馬獎頒獎典禮，卻待在旅館裡和《霹靂煞（Nikita）》女星安娜．芭麗瑤（Anne Parillaud）鬼混七十二小時，上了頒獎舞台，主持人蕭芳芳一看到他就心頭小鹿狂跳，語無倫次，差點主持不下去……

 

總而言之，他對女人很有辦法，不愧是大情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