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遇巴塞隆納:包裝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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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個燃燒的愛情  ,不要給我只有包裝紙的愛情。

包裝是門學問,可以讓原本淺薄的事物變得精緻,原本庸俗的事件變得深刻,可是打開包裝,原形畢露後,本質才是唯一讓人感動的東西,適稱的包裝因而相得益彰,過度包裝反而更顯虛假與空洞。

電影中的主角如果是位攝影師,它的身分、鏡頭和照片往往扮演著一定的解說功能,從外語片《春光乍洩(Blow-up)》到《偷情(Closer)》,華語片《恐怖份子》到《文雀》,男主角身上的攝影機都訴說著他的身份,夢想或疑問,但在伍迪.艾倫(Woody Allen)的《情遇巴塞隆納(Vicky Cristina Barcelona)》中,女主角反而對他有了懷念。

《情遇巴塞隆納》的女主角克莉絲汀娜(由史嘉莉.喬韓森/Scarlett Johansson飾)是一位還在探索生命可能性的攝影愛好者,來到巴塞隆那旅遊,沒事就會拿著照相機上街捕捉鏡頭,有這樣的旅遊寫真心情,《情遇巴塞隆納》因而就蓄積了巴塞隆納觀光旅遊片的半調子能量,但是也因為伍迪.艾倫一直沒有深入角色內心,以致於照片拍了不少,甚至還特別搞了間沖洗照片的暗房,觀眾還是無法從相片中看出克莉絲汀娜的嚮往與追求,半調子因而也就成為《情遇巴塞隆納》的致命傷。

讓人深情相繫的事物,在情人眼中和心中總是一再放大,透過電影銀幕的再現功能,刻意放大的美麗就容易綻放感動的力量,反之,如果拍了上千張照片,卻沒有一張值得特別的拿來端詳與放大,照片的意義與功能就啟人疑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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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在於伍迪詮釋的克莉絲汀娜就是一位不確知自己追求目標的女孩,她是青春美麗又性感,可是她不明白自己要什麼,只能縱浪大化中,讓命運和心情決定自己的方向,所以她的照相機就成為她碰觸巴塞隆納的一種工具而已,隨意走隨意拍,卻總是缺少靈魂特質,也就乏善可陳,也就不必放大細品了。

正因為克莉絲汀娜的鏡頭人生都只是一種文化姿態,只是美女氣質的包裝紙,華麗歸華麗,卻無法迴避空洞的本質,只能走馬看花帶過,巴塞隆納的街景和人物因而都只是浮光掠影,沒有重量,亦沒有質感,她既然和被攝的對象沒有任何感情,完成的作品也都只是牆上的裝飾品而已,不值得一提的。

然而所有的照片,包括那一間暗房,其實只是提供一次同性戀情的火花媒介,女星潘妮洛普.克魯茲(Penélope Cruz)飾演的Maria是一位敢愛敢恨的西班牙女郎,愛得火熱,恨得也火辣,她們原本是愛上同一個男人的情敵,卻在克莉絲汀娜的照片中找到了共鳴,一起討論,一越鑽研,也就在暗房的昏暗與狹小空間中有了耳鬢廝磨的情欲燃點。

愛情有多種可能,異性戀也可能是雙性戀,情敵也可能變成情人,一夜情更可能瞬間成陌路,《情遇巴塞隆納》基本上是一首歌詠著「亂愛」主題的昏頭小情歌,觀眾和克莉絲汀娜都無法從觀景窗中看到她所愛慕的人物與深情,相機成了道具,相紙成了壁紙,留下的何只是一聲歎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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