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癖的女人如何面對偷腥的男人呢?
會出軌偷腥的人,多數不是對枕邊人有「異」見,想另謀出路;就是以為枕邊人很遲鈍,偶而出軌玩玩,不會被人發現。
事實証明,這些都是想當然爾的偏見。多數枕邊人對於愛人的不安於室都有感覺,只是有人睜著隻眼閉隻眼,有的人則是撕破臉,非攤牌不可。
以前,多數人寫情書都是關起門來寫,私密得很,如今,很多人都是利用上班時間玩MSN,趁著別人不注意時就和好友打屁一下,當然,抽空寫寫伊媚兒,更是最常見的情況。大家都以為神通廣大,老闆不會發現,其實,老闆不必緊迫釘人,只要看到員工會對著電腦癡呆發笑,肯定就是員工走私去了。
對心愛的人放電,是戀愛中人的天性,一旦電路相通,唇角就會上揚,眉宇就會泛春光,演技再高明的人其實也無從遮掩的,桃花春色上心頭,個人磁場就會生變,電波四竄,就算是白癡,也能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你還記得改編自托爾斯泰名著《安娜卡列妮娜」的《浮生一世情》或《春殘夢斷》吧?安娜只不過出外與愛慕她的軍官約會見個面,表面看起來只愛慕權勢,腦滿腸肥的老公卻早已嗅到她的蠢動氣息,守著家門等她回家解釋了。但是,多數的老公比較遲鈍,大衛連的《想見恨晚》中,女主角每星期才搭一次火車到鎮上去見情郎,到最後黯然分手時,啥也沒說,只是靜靜地聽著拉赫曼尼諾夫的鋼琴協奏曲,看似魯鈍的老公最後靜靜地把老婆從思緒中拉了回來,輕聲地告訴她:「歡迎回來!」這是一語雙關的話,一方面是回到現實,一方面是回到家的軌道來。
感性的女人其實比男人最能明白枕邊人的情思難安,如果你的老婆是「詩人」,拜託你就規矩一點,試都不要試,一旦你對別的女人放了電,相信我,第一個攔截到你的電波的人,絕對是你的詩人老婆。
《瓶中美人(Sylvia)》對很多人很言是美麗女詩人雪維亞.普拉絲(Sylvia Plath)的文學與愛情歷程;對我而言,卻寧願把該片解釋成一位敏感女人的自我煎熬史。
電影中,葛妮絲派特蘿飾演的普拉絲以熱情和敏感著稱,中外的詩人誰不是如此?問題是他的先生也是詩人,經常也會遇上愛慕崇敬的詩迷和書迷,加上先生的嗓音最富磁性,更有如一具超級大磁鐵,隨時會吸聚外界的能量,做為「萬人迷」的老婆那種心理壓力是真大的,老公能夠以詩聞名,能夠到處有詩迷,當然是文人世界的資產,但是仰慕與誘惑就像全壘打與高飛球一樣,都是鄰居,有點風吹,結果就不一樣了,所以她只能豎起汗毛,隨時扮演如臨大敵的家貓,準備去撕裂入侵的敵手……可是,這樣的人生有意思嗎?隨時都要防範枕邊人出軌的世界,不是讓一向對愛情世界堅持潔癖的妳嘔到吐血嗎?這般殘缺的愛情,還值得妳留戀嗎?
《瓶中美人》的攤牌戲是全片的高潮,普拉絲夫婦邀請了租下老家的一對夫婦來家中吃飯,明明來者是客,她卻直覺地嗅出了桌面上暗潮洶湧的情欲流動,於是她直接挑明了說她不開心,不高興,讓老公與情婦尷尬莫名,卻忘了現場還有個男的,人家老婆都指責他的老婆在偷人了,他還能裝做不知情,繼續戴綠帽子?還是要出面捍衛老婆,抗議主人的抹黑?這樣的情節,既有道德的曖昧,更有面子問題,一場晚宴上的兩對男女,人人難堪,吃了一頓最難下嚥的晚餐,也留給觀眾無盡的感歎。
後來呢?後來証明普拉絲不是鬼迷心竅,也不是杯弓蛇影,她的預感都是真的,那是詩人的天賦,那也是女人的直覺,因為她的老公急著外出「洽公」時,行色匆匆,連走經嬉戲的女兒時都不知道要話別擁抱,那種若有所失,又若有所思的言行動作,再傻的女人也能清楚閱讀的。所以她斷然割愛,不願再忍受出軌的男人在她的被褥間來去,她的潔癖帶給她的是無盡的痛苦,但是裝做看不見,裝做不知道,她會更痛苦。
《瓶中美人》講的是一份完全的愛,一份痛楚的愛。我看到的是既使凡夫俗子也會玉石俱焚的痛,更何況是神經被我們更細緻的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