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世界有時候對作曲家很不公平,多數觀眾只會記得電影中的歌曲,卻不記得電影旋律,更未必記得作曲家的名字。
法國作曲家Maurice Jarre(墨希斯.賈赫)就是受害人之一。
例如多數人看完《第六感生死戀(Ghost)》,只記得男女主角捏陶時「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所採用的「Unchained Melody」,無法記得Maurice Jarre用音樂所襯顯的幽暗、緊張和柔情張力。
昨天介紹的《證人(Witness)》,多數人也對車庫撩情時採用的「(What s)wonderful world」讚歎連連,還好,Maurice Jarre另外在打造穀倉的這場戲裡,用「Building the Barn」的音樂扳回一城。
《證人》在文化傳承的貢獻上就是向世人介紹了艾米許(Amish)文明 ,他們一度拒絕汽車及電力等現代設施過著簡樸的生活。重視宗教的自由、和平、家族、團契、弟兄姐妹,不可暴力、不當兵、不參與政府的事。篤行「有人打你的右臉,連左臉也轉過來由他打。」的經文教義,過著不抵抗的生活。艾美許人沒有豪華的教堂,每兩周的星期日會在私人住或農舍中聚會。
電影中,艾米許人扶老攜幼,走路或乘坐馬車來到聚會地,聯手打造穀倉的這場戲最是艾米許文化的具體展現。
Maurice Jarre在這場戲上,仿效了義大利帕薩卡利亞舞曲(Passacaglia)形式,以優雅神聖的三拍慢板,打造的動人樂章。那天,陽光燦爛,艾米許男人個個頭載草帽、襯衫、吊帶褲和工具帶來工作,艾米許女人則是素色頭巾和圍裙一旁協力。
「Building the Barn」的樂章配合農舍興建進度,層層轉進拔高,穀倉從無到有,平地聳立的過程,音樂有如頌歌,讚歎著艾米許人同心協力,眾志成城的情操,再搭配男女主角眼神流動的愉悅神情,觀眾不自覺就會認同及愛上艾米許文化。
Maurice Jarre在《證人》中,另外還以電子音樂來表現謀殺案的背景與緊張氣氛,不過最讓人懷念的就是「Building the Barn」,四分多鐘的音樂與影像成就了《證人》動人的文明紀錄與書寫。
Maurice Jarre(墨希斯.賈赫)1924 –2009,曾以《阿拉伯的勞倫斯(Lawrence of Arabia (1962))》, 《齊瓦哥醫生(Doctor Zhivago (1965))》, 《印度之旅(A Passage to India (1984))》拿下三座最佳電影音樂奧斯卡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