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白人生:別看我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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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的眼睛反應著他的心思;愛的嘴吧反應著她的刁難與得意。

「喂,你幹嘛一直在看我胸部?」

如果有人在公眾場合就這樣大聲嚷嚷喊了出來,你該怎麼辦?

臉皮厚的人,或許會更著頭皮說:「我在賞美。」

臉皮薄,又不懂得顧左右而言其他的人或許只能紅著臉,低著頭閃一邊去。

電影《口白人生(Stranger Than Fiction)》中,飾演國稅局查稅員哈洛的威爾.法瑞爾(Will Ferrell)奉命到女主角瑪姬.吉蓮赫(Maggie Gyllenhaal) 飾演的安娜所開的糕餅店去查稅,個性原本木訥,生活一成不變的哈洛,一看到安娜就呆了,口齒結巴,心情忐忑,眼睛沒地方擺,直接就鎖定在她不算婀娜多姿,但也還有點凹凸起伏的身材上,因為安娜是一位熱情洋溢的職場女郎,總是笑盈盈地招呼著每一位客人。哈洛被她電到,而且心思飛揚千萬里,一點都不讓人意外,問題是安娜偏偏不顧情面,直接嚷叫出他不可告人的心思了。

安娜是特立獨行的前衛青年,她不是逃漏稅的奸商,而是故意少繳稅款,抗議政府的失政,她說:「我贊成繳稅去修路等公共建設,但是我不想看到自己繳的稅金被政客拿去濫用。」1458915f53ccc9

心理上,哈洛贊成安娜的情操;法理上,他卻不能不依法查辦安娜的漏稅行為。就在他舉棋難定的時刻,邱比特悄悄射出一枝愛情的箭,直中他的心靈靶心。

查稅的哈洛是大家嫌棄的討厭鬼,明明知道他的眼睛直釘著她的胸部看,叫嚷出來,目的當然是讓哈洛當場出糗,達到出口鳥氣,羞辱稅務員的目的,問題是,「女為悅己者容」不但是女性盛裝打扮的基本心理學,姣好身段能夠贏得眾人的豔羨目光,不就是美貌打扮的目的嗎?

好身材給心愛的人看,叫做愛情;不愛的人猛釘著看,就叫做騷擾。如果還不確定愛不愛,怎麼辦呢?有人悅己就是勝利,做為情場的勝利者不接受萬方朝拜,反過來嘲笑一心降服的子民,不會顯得太無情了嗎?

被邱比特的神箭射中的男男女女不一定就是從此一帆風順的,多一點波折,多一點試煉,最後滋生的蜜甜,或許更讓人難忘。

哈洛的癡呆與不知回應,只証明了一件事:他是被安娜的姿色給迷住了。人家看不看你?人家喜不喜歡你?多數的當事人就算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至少也是八九不離十的。等到哈洛第二回上門查賬,安娜從他不時偷偷瞄向她的眼神中,就更確認了這名男子對她的好感,剩下就看她要怎麼處理這位少男的心了。

查賬很無聊,也很瑣碎,而且查稅員不能接受對方的任何招待,必需自己帶食物和飲水,好不容易查了一天賬,哈洛在下班前終於鼓足勇氣上前和安娜打了聲招呼,大方的安娜也隨手拿了塊餅乾給哈洛吃,慰解他的查稅辛勞,「不能吃的,謝謝!」一開始哈洛還很像乖寶寶似地禮貌抗拒,最後還是接受了,一口餅乾,一口牛奶,美食加上美人的心意,讓哈洛有點飄飄欲仙的感受,於是讚不絕口,逗得安娜也笑了,立刻就說:「來,你就把其他的餅乾一起帶回去吃吧!」

哈洛呆住了,「不行,我不能接受禮物的。」哈洛這樣說了後,立刻想到解套的方法:「那我向妳買好了。」

他以為這樣該是很周全的應對了,不料,安娜當場把臉拉下來,「不要就算了,我不要你的錢。」

憨厚呆笨的哈洛這時才明白,這份餅乾不是當天賣剩的,是安娜專程烤給他吃的,偏偏他是呆頭鵝,以為付錢就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他除了道歉還是道歉,然而,一再的道歉能夠安慰美人的心嗎?

男人和女人的拔河,就是這樣微妙,陷入僵局的愛情該要怎麼化解呢?《口白人生》自然有它解套的秘方,但是我卻從安娜那句:「喂,你幹嘛一直在看我胸部?」看到了微妙的女人心,聽起來,像是譴責,卻又帶點得意,可是方寸掌握不對,貿然行動,卻可能變成災難,愛情遊戲就像踩在細薄的繩索上前進,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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