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勒斯登:愛在戰火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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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考驗著人生,也考驗著愛情,那一部電影的大火愛情最讓你難忘呢?

四五年級生,沒看過《亂世佳人(Gone With The Wind)》,大概很難號稱自己是影迷,因為那個沒有錄影帶和DVD的年代中,經典電影經常每隔四五年就會捲土重映,其中,《亂世佳人》就是重演率最高的經典電影。

《亂世佳人》中最讓你難忘的畫面是什麼呢?我立刻會想起兩個畫面,第一個是費雯.麗(Vivien Leigh)飾演的郝思嘉開場正在吸氣再閉氣硬要穿上束腰,擠出小蠻腰的愛美畫面;第二個是南軍戰敗,亞特蘭大被火焚城,滿天通紅,克拉克.蓋博(Clark Gable)飾演的白瑞德就駕著馬車,帶著郝思嘉冒著樓塌火焚的危險,在大銀幕上目擊這場驚心動魄的焚城戲,影迷大約就清楚維克.佛萊明(Victor Fleming)執導的《亂世佳人》何以是公認的史詩巨作,而白瑞德在紅火背景中吻了費雯麗的場景,更不知引來多少滿足又羨慕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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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佳人》是1939年的電影,我則是在1981年才在台北市東南亞戲院看到了不知重演過多少回的《亂世佳人》,戲院依舊客滿,觀眾依舊眼眶通紅,那真的是只有經典電影才有的震撼威力了。

今年十一月和十二月分別要在高雄和台北推出的世界公視大展中,影迷可以看到爆破場景接近《亂世佳人》火燒亞特蘭大城的德國作品《愛在德勒斯登戰火時(Dresden)》,最關鍵的就是大火焚城時,人性與愛情究竟能否禁得起生死存亡的現實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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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勒斯登是德國工業大城,1945年時,德國雖然敗象已露,但是依舊負隅抵抗,聰敏的納粹軍官則是悄悄囤積資源,變換亡命天涯的資本。女主角安娜原本即將與醫師班傑明訂婚,卻意外遇見了跳傘逃生的英軍空官羅勃,原本是敵人,卻意外動心動情,不但掩護羅勃,還以身相許。原本的敵人變成了情人,原本的情人卻成陌路,形成《愛在德勒斯登戰火時》最曖昧也最吊詭的愛情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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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父親是醫院院長,囤積了嗎啡等藥品轉賣有門道的德軍軍官,換取美金及護照,要逃到瑞士中立國,那種官官相護,權貴相互勾結的嘴臉,成為納粹群姦錄最有力的素描,國之將亡,妖孽百出,絕對權威,絕對腐敗,其實是《辛德勒名單》、《狂琴難了》和《偽鈔風暴》等經典電影都已再三致意的主題了,德國公共電視投資拍攝的《愛在德勒斯登戰火時》,也只是再度証實了這件歷史醜聞。

有愛情,有權貴,《愛在德勒斯登戰火時》當然少不了無辜老百姓,不論是隨時都會被叫去處死的猶太人,或者只想躲在防空洞裡的平常老百姓,不論身份尊貴或低賤,一旦遇上傾巢而出的英軍,想要用炸彈的盟軍証明英國也對歐戰作出貢獻的轟炸大隊,其實是完全不長眼睛的,炸彈一股腦地從空中擲下,大火燒紅了大樓,也燒紅了天空,德勒斯登毀城記的效應,就像《亂世佳人》的亞特蘭大焚城記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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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關頭才知愛情有多堅貞,安娜要去救羅勃;班傑明則是要拉回安娜;羅勃則是幸運逃出失火的豪宅,卻也一心懸念著安娜,但是大火連城,戶外逃生危機四伏,躲進防空洞似乎是唯一的出口,但是有人窒息,有人絕望自殺,有人卻因屋塌而遭活埋,猶太人如此,德國人亦如此,求生的意志,搭配愛情的患難與共,敵人、情人與家人的多重線頭全都在一場大火中歷經火劫洗浴,幸運或悲慘的高潮最後落在大教堂的倖存與崩塌前後,具像說明了德國人的幻滅與重生。

《亂世佳人》的大火成就了白瑞德與郝思嘉的愛情盟約;《愛在德勒斯登戰火時》的大火,則試圖讓多線經營的戲劇人生都有不同的收線方式,貪婪不受祝福,堅貞才禁得起淬礪,成了史詩通俗劇的強力論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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