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島曼波:生命的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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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1災民重建了家園,新聞只報導了最後的落成盛況,紀錄片卻記載了四年半來的荒謬與血汗。

2007年9月7日凌晨一點51分的規模6.6大地震,把很多台灣人從夢中驚醒,1999年的921大地震則是清晨1時47分發生的,時間只相差四分鐘,規模7.3當然比6.6嚴重許多,但是夜半驚醒的惶恐難安感受,卻是相近的。

在這種記憶猶新的心境下,重新面對台灣紀錄片工作者黃淑梅拍攝的《寶島曼波》,感概或許更深。

921震災災區遼闊,很難做到宏觀的全面概括,守住一個村莊,追蹤震災後的事件與人性轉折,就是《寶島曼波》的拍攝手法,黃淑梅選擇的重點是南投縣中寮鄉 清水村12鄰的20戶居民,把「清水村遷鄰案」做主軸,鏡頭就在台灣人的靭性以及官僚的做事態度上往還來去,跳出了一齣讓人歎息的曼波舞。

黃淑梅從1999年開始守候災區前後拍下了520小時的影像,先完成了一部長達5小時40分的三集紀錄片《在中寮相遇》,最後又提煉出145分鐘的《寶島 曼波》,她的工作時間長達八年,卻實踐了紀錄片工作者紀錄生命的夢想與現實,我沒看過《在中寮相遇》,今天只能談我在台北電影節看過的《寶島曼波》。

平心而論,145分鐘的《寶島曼波》影片有點長,敘事有點繁瑣,內容不乏挫敗的人生無奈,但是一旦膠片開始轉動,觀眾卻絲毫不覺得時間漫長。焦點明確,生 命力四射,其實是《寶島曼波》最強烈的風格,黃淑梅的鏡頭聚焦讓921的後續餘震,擺盪在人生夢想和現實困頓的兩端,讓台灣人的特質得以更放大顯現。

地震紀錄片的內容不外災情、救災和重建,新聞媒體偏好災鴻遍野的慘狀,救災物質的人性救援以及家園重建的光鮮收割,但因多數媒體都只是蜻蜓點水、浮光掠影地掃過災難現場,唯有記錄片工作者的長期守候及細緻解剖,才可以讓人看清更多的真實。

災民痛失家園是《寶島曼波》必要的寫真,他們忍痛挺直腰桿的蹣跚身影,更是影片膠捲繼續滾動的主軸,一旦找到關鍵人物,影片自然就有了生命力。拍攝過程 中,黃淑梅認識了不少災民,她選擇的主角是清水村自救會主委許清波做主角,一方面是因為他有著台灣人憨厚樂觀的天性,看著他手持鐮刀在潮濕又泥濘林間採割 香蕉,計算著一斤只有三元的微薄蠅利,卻還擔心颱風一來恐怕價錢還要下滑的市況,台灣農民欲求不多的低度生活指數,以及安之如飴的生命態度即已躍然銀幕; 另一方面,透過他和官府往還,爭取搬村重建的過程,從渾然不懂法律與建築,到開始摸索碰壁,只能用時間和尊嚴據理力爭,許清波有怒不憤,有哀卻不悲的渺小 身影,對照各行其是,卻又反覆不定的建商與官吏的行事風格,卻也更突顯了災民對抗命運的生命靭度。

清水村12鄰的居民僅有區區20戶,人不多,從山上遷到山腳的遷鄰記,路亦不長,卻要耗時四年半才能完成,居民經歷的漫長折磨與煎熬是外人難以想像的,從 家園的崩毀,生計的失落,土地的尋覓,法令的限制,家園的規畫,官僚的反覆,施工的草率與反覆,讓美麗的生態工法模型成了落差十米的坡坎,讓夯實工法爆發 了安危疑慮,看不下去的記者拔刀相助…人性的良善美醜都在四年半的重建工程中畢現無遺,面對如此繁瑣、複雜與龐大的工程,堅持與等待成了《寶島曼波》底層 最紮實的人性觀察。

從廢墟到新家,《寶島曼波》在時間的縱線上記載了清水村的悲歡故事;從爭取到爭吵,《寶島曼波》在時間的橫線上刻畫了清水村遷村重建的不可思議歷程。清水 村的重建完成是諸多921重建工程的一則小故事而已,不管官僚如何吹噓收割,房子是清水村民的房子,生活是他們的生活,唯有透過《寶島曼波》,我們才知道 一牆一瓦是在那樣混亂的情況下「打拚」出來的,長年守候的紀錄片超越了新聞的膚淺與草率,《寶島曼波》因而有了時代與人生的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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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島曼波》九月份 放映場次
全部場次 均免費入場
台北場–2007.9.15( 六) 晚上 7 :00~10 : 00
台北誠品敦南店 (仁愛圓環) B2視聽室
地址:台北市敦化南路一段 245號 B2(新光大樓)
新竹場–2007.9.16( 日) 下午 1 : 30~5 :00
新竹市影像博物館 *鐵馬影展
地址:新竹市中正路 65號 電話: 03-5285840
台南場– 2007.9.22( 六) 下午 2 :00~5 : 30
成功大學醫學中心 第三講堂
地址:台南市勝利路 138 號 電話: 06-2353535
高雄場–2007.9.29( 六) 下午 1 : 30~5 :00
國立科學工藝博物館(階梯教室 103)
地址:高雄市三民區九如一路 797號 電話: 07-3800089
台中場–2007.9.30 ( 日) 下午 1 : 30~5 :00
國立自然科學博物館(立體劇場 藍廳)
地址:台中市館前路 1號 電話: 04-3226940
十月份 放映場次
台南場–2007.10.20 (六)下午2 : 30~5 : 30
台南 誠品書店 B2藝文空間
地址:台南市長榮路一段 181號 電話: 06-2083977
屏東場–2007.10.27 (六)下午2 : 00~5:00
屏東 誠品書店(太平洋百貨七樓)
地址:屏東市中正路 72號 7樓 文化教室
電話: 087-651699
※ 全部場次 均免費入場(開演 15分鐘後 禁止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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