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鐵塔:禁忌親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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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的服裝和用色,是不是能讓一眼就看穿他的個性?

看到《東京鐵塔:老媽和我,有時還有老爸》中的小田切讓,第一個印像是:「哇,他好瘦,時髦的衣裳穿在他身上活像女裝。」第二個印像是:「哇,他的衣服用色好大膽,非粉即紫。」

不但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裳,演員的戲服也可以打造完全不一樣的意像。出道以來,從《血與骨》、《狸御殿》、《忍》到《彩虹老人院》,小田切讓的身材其實沒有太大改變,十足的骨感小生,但是直到《東京鐵塔》,他的服裝才成為最吸引人注意的符號。

關鍵在於服裝要說出角色的性格。

電影中的主角中川雅也是位多才多藝的多方位才子,平常不但畫插畫,是雜誌社倚重的專欄畫家與散文作家,也會在半夜時分主持禁忌邊緣的廣播q01 節目,堪稱是時代風潮的主導者與見証者,他的緊身服飾、女裝風情與大膽用色,恰如其份地解釋了他的專業與品味:一般人不會這樣穿著,他會,因為他不是一般人。

不管平時多前衛,回到父母親前面,他不過也只是一個孩子,是一個母親罹患了胃癌,得空就在醫院照顧母親,順手完成插畫與專欄文字的孩子,不凡的孩子做著平凡孩子理所當然要盡的孝子心意,母子情深的感情也就格外濃烈鮮明。

問題是,孩子的衣著這麼前衛新潮,母子上街時會不會有人指指點點?怕不怕惹人嫌話?《東京鐵塔》由樹木希林飾演的老母親從來不擔這個心,也未置一詞,孩子活得好好的,專業也受人肯定,穿什麼,怎麼穿,他自有主張,做父母的有什麼好在意的。

q9c 反而是小田切讓有一點小小的尷尬,他會讓母親看他的插畫,卻不肯告訴母親他的深夜廣播時段,為什麼?答案其實可以問每一位世間男女。你或許會在同學、同事或朋友之間大談黃色笑話,一旦父母在場,你就免搔頭結舌,不知該從何說起,不讓父母知道你到底有多黃,有多色,似乎就是天涯赤子心!同樣地,你如果在未成年孩子前,大開黃腔,也肯定會遭家人白眼,罵你老不修。這也是為什麼許多人總是在夏令營、大學宿舍或兵營中才能聽到最「異想天開」的黃色笑話。

小田切讓的廣播秀其實就愛遊走於情色邊緣,愛談禁忌話題,午夜時分,心防鬆弛,夜貓子也不多,限制級的煽色腥議題比較不會受到輿論非議,才可以暢所欲言,也才會吸引同好聆聽,創造業績。這種節目,自己玩玩就算了,讓父母聽見自己的猖狂,總覺不雅不妥,所以,小田切讓打死不肯告訴母親他的廣播節目時段。q48

兒子不說,母親還是有辦法的,松崗錠司導演把母親的疑惑留到電影最後才做了畫龍點睛的解答,那一天,樹木希林才打算從安寧病房搬到孩子小田切讓新買的房舍去,離婚的丈夫(由小林薰飾演)一路相伴,此時樹木希林突然就拿出一台收音機,要前夫一起來聽兒子主持的午夜談話節目。

原來,她早久悄悄打聽清楚兒子的節目時段和電台頻率,聽見兒子的聲音,聽著兒子的節目,就是最實際的成就感,不管內容多異色多前衛,母親多半都是含笑聆聽的,偏偏,那一天,小田切讓在節目中大談如何用蒟蒻來自慰,天馬行空的自慰法,讓小林薰和樹木希林聽得四目相對,啞口無言。

小林薰和樹木希林不是老杇,他們的青春正是日本人開始興建東京鐵塔的年代,唱歌跳舞是他們擅長的流行把戲,到處留情的小林薰也算得上是那個年代的花花公子了,可是,一旦兒子青出於藍,更前衛,花樣更多時,父子之間就不再是代溝而已了,除了浩歎:「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多少英雄。」你大概找不出太多的形容詞來表述內心感受了。

看完《東京鐵塔:老媽和我,有時還有老爸》,或許你會想要試著與父母親分享異色笑話的親子同樂時光,一旦子女想向你傾訴他們的感情遭遇時,你也一定會更專注地聆聽。尷尬不尷尬,其實都是人在自己設限,跨過尷尬柵欄,幸福就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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