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犬:盧貝松聲影套路

Luc Besson 是商業電影導演,知道如何討好觀眾,他自己擔任編劇,更盡情發展擅長的套路不管是悲憫、奇觀、暴力或者音樂,男主角Caleb Landry Jones也替他撐起了半邊天。

《人犬(DogMan)》有著Luc Besson 慣用的商業電影套路(例如:個人對體制或幫派的反制與反動,以及透過媚俗場景為弱者代言),雖然劇情設定跡近三分寓言七分神話,觀眾還是容易被他給撩動及煽惑。

DogMan是Dog與Man的組合字,整體而言,《人犬》中與Dog相關場景設計與處理,有如神話;Man的部分則是男人可憎,女人可親,不論妳是本色或變裝。Caleb Landry Jones飾演的男主角Doug是生理男性,卻只有變裝成女性才得著掌聲與成就,他也只從母親、戲劇老師、變裝同伴和心理醫生得到溫暖與激勵。

電影開場就出現法國詩人Lamartine的詩句: 「Where there is misfortune, there is a dog sent by God(凡有不幸,上帝就會派狗出來)。」Luc Besson採用如此文青又如此詩意方式破題,講得有夠直白,也帶出了後續中不時出現的莎士比亞戲劇片段表演,然而Doug被「養狗、殺狗又以鬥狗為生」的父親關進狗籠後,哥哥在狗籠外掛出「In the name of God」的布條(目的在父兄行為辯護─人犬有別,以神之名懲罰愛犬逾人的弟弟),Doug看見的是字的背面,也就是god 變成了dog,這款迴文倒錯,同樣也是文青遊戲,以「神」之名變成以「犬」之名 是反諷,卻也相對沉重。

而且Doug在陳述往事時,不忘強調狗有諸多美德,唯一的錯誤是「它們相信人類」,慷慨激昂,乍聽有理,但是他的狗兒都相信他,讓他可以傲然宣稱:「汝不犯我,狗不犯汝。」然而不管是為了生存或者報復,他卻以狗之名行竊盜與殺戮之實,這不也是「相信論」的現實悖論?愛狗惜狗的DogMan終究是Man不是Dog,Doug(發音與Dog何其相近)終究仰靠眾狗把自己釘上十字架,DogMan成了GodMan,god 與dog的回文趣味再次疊印發酵。Luc Besson雄辯滔滔的影音處理,終究回套進他慣常的爽片套路,即使對暴虐父權和虛偽社福諸多撻伐,終究只是表面水花,難有底層共盪。

Caleb Landry Jones的表演讓《人犬》有了光芒四射的片段。其實,飾演少年Doug的Lincoln Powell也很稱職,尤其是在校園裡與老師演出莎劇的片段,時男時女,角色與性別自由來去,既宣告了表演才情,也預告了未來變裝的傾向,配上那句「會演莎劇,就什麼都能演了」的台詞,讓他天殘地缺的人生找到了自在舞台,所以先後變裝詮釋的Marilyn Monroe、Édith Piaf和Marlene Dietrich三位女星的造型與歌唱,都綻放奪目光輝(尤其是一曲唱畢,幾近癱瘓的身心俱疲),發行商不忘替每首歌的歌詞都譯成中文,詞曲心聲與人物心境彼此唱和,情緒感染更加到位。

透過心理醫師的對話,Luc Besson夾帶進私自以犬道「替天行道」是控訴者扮起上帝角色做出仲裁,逾越人生分際的結論,這款大道理究竟適不適用邊緣人?或者只是煽情之餘的「政治正確」補述?或許,Luc Besson只是想講一則殘障愛狗人的愛情故事,最美好的時光是Doug看著母親在廚房做菜,唱盤傳唱著「speak softly love」的歌聲,那是《教父》的主題曲,樂聲傳揚時是流放義大利的麥可遇見美麗女子,經過相親、戀愛終於結婚的美好時光,無奈樂音末歇,新婚妻子既已死於汽車炸彈之下,《人犬》的Doug不也在這款樂音中結束了自己的青春夢想?

Luc Besson是懂音樂,也善用音樂操控觀眾情緒的導演,所以作曲家Éric Serra一直用大提琴描繪Doug的心境與際遇,唯獨Marilyn Monroe、Édith Piaf和Marlene Dietrich歌音揚起,Doug的臉上與人生才有了色彩,這麼巨大的落差,都是在凸顯Doug的救贖與新生。

餓之必要:魔幻之聲

迷人的電影音樂都有特殊能量,乍聽就能捉住觀眾耳朵,細聽更能捉緊觀眾心靈,《餓之必要(Club Zero)》的電影音樂就有這等能量。

國際許多電影音樂獎項都將焦點集中在商業大製作上,歐洲電影獎是少數例外,每年選出的音樂獎得主都非主流名家,作品卻都放射出讓人乍聽肯定都很難忘的魅力,單獨聆賞就很驚豔,配上電影畫面,烘托或者解釋情節更是美妙經歷。2014年的《慾情勃根第(The Duke Of Burgundy)》的Cat’s Eyes,就是典型實例,2023年得主《餓之必要(Club Zero)》作曲家Markus Binder也散發相似魅力。追蹤歐洲電影獎的音樂獎得主成為很有趣的音樂旅程。

Markus Binder是奧地利人,1963年出生,1980年代就有配樂作品,卻到花甲之年才得到歐洲電影獎,不知該說開心或感歎?如今有大獎加持,加上《餓之必要》的反烏托邦風格,讓他的音樂風格與表現手法得到更多關注與討論,相信內心都是喜悅的。

《餓之必要》曾入選2023年坎城影展競賽,奧地利導演Jessica Hausner對植物世界有一種獨具隻眼的洞察力,2019執導的《小魔花Little Joe》就是實驗室栽培出來的魔花既能殺生,亦能人花合一,讓人惴惴不安的奇片,《餓之必要》則描述一位主張極端飲食的女老師來到菁英學校任教,她標榜的「意識」飲食可以淨化身體,可以對抗消費主義的營養與食材浪費,在校園裡引發對立風潮,有人批她操控改造學生,有人則反譏說反對她的人都是廢材。題材確實怪異,電影音樂則讓電影更加魔幻。

得獎後,Markus Binder接受採訪,透露自己的電影音樂理念,很有參考價值,例如,導演Jessica Hausner一開始就希望音樂不要是背景裝飾音樂,而是能夠自立存在,又很有主見色彩。因此創作之前他會思考:音樂如何與電影議題相呼應? 不論是初創時即已設定的,或者是逐步衍生的;音樂是否強化了故事或主題?能否再好一點?有沒有其他的表現選項?凡此種種的思考與探索,都很有挑戰。

網路上可以找到《餓之必要》的電影配樂檔案(https://www.youtube.com/playlist?list=OLAK5uy_kvdWqe7Ar8_2xXmduD9YD95Z-85252CUQ),相信對電影音樂愛好者都是莫大福音,不管是器樂配置、旋律結構或人聲運用,都會讓人豎起耳朵仔細聆聽,也對Markus Binder的創作心靈充滿更多好奇,尤其是很多無法分辨究竟來自何種樂器的奇特聲響。

Markus Binder透露他在錄音時特別喜歡將麥克風貼近樂器,可以錄下演奏家在撥動琴弦或樂器時的細膩振動,他也偏好無詞的人聲吟唱,因盤歌詞往往限縮了音樂的意境,不信神也沒有宗教信仰的他,偏好用最低限的人聲吟唱來傳達他的意念,收錄在《餓之必要》原聲帶中的人聲配樂往往就是一個音的起伏重複,卻成功傳達出好像進人一種走火入魔世界的魔幻意像,既動人又迷幻。

遙遠的聲音.寂靜的生活

記憶如果是條長河,會用什麼方式湧上心頭?又適合用什麼方式呈現?一部電影出現32首歌,卻又不是歌劇,真是藝高人膽大。

一開始是黑畫面,隱隱聽見有悶雷聲,然後有雨聲。

這是英國導演Terence Davies《遙遠的聲音,寂靜的生活(Distant Voices, Still Lives)》的起手式,音畫結構,就給人Distant Voices的印象。

Terence Davies的不俗在於接下來的兩個畫面,一位母親忙著準備早餐,走到樓梯旁逐一喊著小孩的名字,該起床,要上課了。她生了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此時,攝影機就停在樓梯前一分鐘,動都不動,也不見子女下樓,但是他們的回應對話,就迴盪在樓梯間。

有人上下來去,那是生活日常;只聞人聲,不見人影,那又是另一個層次的Distant Voices,空間裡的迴聲,是記憶,是魅影,更是詩情,Terence Davies就以這三顆鏡頭的音畫技法奠定了藝術大師地位,而且這還是他的第一部劇情長片,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不論是人聲、環境聲、歌聲、樂聲或廣播聲或爆炸聲,Terence Davies在《遙遠的聲音,寂靜的生活》玩得徹底盡興,例如開場的雷聲雨聲就飄出來「I Get The Blues When It Rains」這首歌,聽見雨聲,我心憂傷,這是多愁善感之人聞雨傷情的共同心聲,尤其當你聽著歌詞清唱說:
It rained when I found you
我在雨中遇見你
It rained when I lost you
我在雨中失去你
That’s why I’m so blue when it rains
所以聽見雨聲,我心憂傷。

你自然就接收到濃濃的哀思,因為接下來撞進眼簾的先是媽媽與三位子女的合照,背後牆上還掛著一幀父親牽著馬匹的照片,此時迴盪在銀幕上的歌曲換成了「There’s A Man Goin’ Around Takin’ Names」,那更是一首哀歌,因為那位四處遊蕩的人其實就是死神,所到之處專門取人姓名,名之不存,誰復記憶?
There’s a man goin’ ’round takin’ names
有個人四處取人名姓
He taking my father’s name
他取走父親的名
And he left my heart in vain
另我心虛空
There’s a man goin’ ’round takin’ names
有個人四處取人名姓

此時,你恍然明白這家人似乎正為父親的離世黯然神傷。可是鏡頭隨即又換了,同樣是這家母子女四人合影,衣著變了,胸前各別著一朵康乃馨,喪禮會合影,喜慶也要合影,時光悠悠的家族歲月,就這樣不著痕跡地縱橫跳躍,自由來去。

人生記憶都是片段,來去無緣由,Terence Davies的《遙遠的聲音,寂靜的生活》就是他1949-1950年代在利物浦鄉下長大的回憶點滴,看似漫無章法,人物雕像時陰時晴,有時吼斥,有時緊擁,意識的自由流動正是記憶長河的隨意一瓢飲。
他們家有十個小孩,電影縮小規模只有三人,避免觀眾辨識困難,但是他的父親有時是暴君,會打老婆,咆哮子女;有時卻是溫柔慈父,耶誕佳節,替馬刷毛,都讓子女念念難忘。藝高人膽大的Terence Davie處理家族悲歡離合時一律透過歌聲,不論是無名小曲、知名俗歌抑或殿堂聖歌,都有註解劇情兼抒發私情的能量,我的藍光影碟還會適時浮現歌詞,似乎就怕你忽略了音樂織錦的細節用心。

《遙遠的聲音,寂靜的生活》原聲帶收錄了32首歌曲,我會唱的只有五首,不熟的,默默體會詩情,熟悉的除了共鳴,還想跟著唱和,在在都是很富足的詩樂享受,例如,兒子在看守所吹奏的口琴樂聲就是《舞台春秋》的主題曲「Limelight(Eternally 心曲)」 :還有多少人在戲院裡看著《生死戀》,哭得一把鼻涕 一把眼淚時,耳旁聽著的就是《生死戀》同名主題曲「Love is a many-splendored thing」,偏偏就在這首歌聲中出現兩位男子身子從天而降,跌破天窗玻璃,愛恨生死,就在意涵相近的歌聲中相互唱和……
至於壓軸的O Waly Waly,就讓我揀選一開始的五句歌詞來作結吧:
The water is wide, I can’t cross o’er
河床寬闊,我難跨越
And neither do I have wings to fly
亦無翅膀可以飛越
Give me a boat, carry two
給我一艘雙人船
And both shall row
My love and I
讓我與所愛得能划行
一部看似吵吵鬧鬧的成長電影,其實就是夾纏哭笑愛恨的深情電影。

Terence Davies去年十月告別77歲人生,我當時無力撰文為他送行,今天重看了他38年前的成名作《遙遠的聲音,寂靜的生活》,再次滿滿感動,這篇文章就是向他敬禮,死神可以奪走很多人的姓名,但我相信Terence Davies的名姓絕對不受影響。

大家來我家:巨星飆歌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美好的時代終究要結束,唯有天才大師能夠信手拈來,留下永恆回憶。

《大家來我家(A Prairie Home Companion)》是大師勞勃.阿特曼(Robert Altman)的第86部作品,也是他最後作品,在「紅河谷」與「甜蜜變奏曲」的歌聲中,觀眾見証了一個逝去的年代,也感謝大師透過他的調度,用影片留存了一個美好的年代。

《大家來我家》的劇情描述美國一個製播長達32年,曾經是全美最收歡迎,由知名主持人葛瑞森.寇勒(Garrison Keillor)監製與主持的現場廣播秀正面臨著產權易主,即將停播的命運,就在停播前的最後一夜,阿特曼帶領我們走進劇場見証了一次現場廣播的驚人魅力。

一如過去阿特曼的作品,《大家來我家》同樣有著眾星雲集的場面,從梅莉.史翠普(Meryl Streep)、伍迪.哈里遜(Woody Harrelson)、莉莉.湯普琳(Lily Tomlin)、約翰.雷利(John C. Reilly)到琳賽.蘿涵(Lindsay Lohan),每位知名影星都真的在攝影機和麥克風前就高歌歡唱了起來,每首歌不但旋律輕快,讓人意興飛揚,歌詞時而逗笑,時而意在言外地感時傷懷,都更豐富了電影試圖見証美好年代的企圖心與效果,光聽大明星唱歌就已值回票價,更何況電影的成就與企圖心不只如此。

阿特曼的電影通常不想只講一件事,而是試圖對每一個主題都能有全方位的生態審視,《大家來我家》無意只紀錄一齣廣播劇的落幕時光,而是幕前幕後全面掃瞄,既讓我們見証了傳統廣播劇現場製播歌舞的本事(那個盛況,曾經在今年五月汪其楣老師製作主演的《歌未央》舞台劇試圖勾勒過);也有金主決定節目生死的資本主義社會下的媒體生態;也有藝人窩在後台時呈現的勾心鬥角、打屁調侃,相互期勉的眾生相;更有製播單位伺候大牌的各式花招;還有飄盪在製播現場的幽靈,收割著演藝世界的生離死別。電影宛如一場秀,長度正如廣播節目的長度,層次與內涵卻無限寬廣,阿特曼帶著縱橫來去,重現了廣播時代的黃昏美景,也告別了再也不回頭的夕陽了。

《大家來我家》中比較特別的角色設計就是由金髮女星薇吉妮亞.麥德森(Virginia Madsen)所飾演的「危險女郎(The Dangerous Woman)」,她既是幽靈,也是天使,也是死神。她曾經是廣播秀的忠實聽眾,因為節目太好笑了,開車時不小心撞上了路旁的老橡樹,成了廣播冤魂,所以不時就會穿上白色風衣,穿梭在錄音舞台前後,回味過去的美麗,同時也要帶走陽壽已盡的藝人。

這個天使/死神角色讓人立刻就會想起鮑勃.霍西經典歌舞片《爵士春秋(All That Jazz)》中由女星潔西卡.蘭(Jessica Lange)飾演的守護天使/死神(Angelique)角色,她的出現,不是悲情,沒有恐懼,而是「生 有時,死有時」的自然輪迴現象,對於舞台上下的諸多事情,沒有干預,沒有阻擋,只有默默見証與祝福,但是她的眼神與身影卻極深情,特別是曾讓她生死相許的精彩廣播,更有不忍告別的歎息,只是她不能改變事實,只能以回眸一瞥做最深情的注視。

危險女郎現身必有死亡,不但是《大家來我家》的廣播秀即將落幕,更有一位老藝人唱完了曲目後就在休息室裡溘然長逝,那是藝人最美麗的終點,但是阿特曼不想讓她只扮演送終接靈的角色,當湯米.李瓊斯(Tommy Lee Jones)飾演的那位資方代表現身時,「致命女郎」接受劇場經理的委託現身包廂,告訴明明喜歡這個廣播節目,卻急著喊卡,也急著上路趕搭飛機的湯米說有一條捷徑,繞過一棵大橡樹,就可以趕到機場,湯米欣然笑納,但是從維吉妮亞的淺淺笑容中,觀眾想起來了:當年,她不就是聽廣播出神撞上了橡樹而去世的嗎?

死亡,就像維吉妮亞的幽靈一般,不時在電影的片段中出現,甚至連阿特曼在拍完《大家來我家》後也撒手歸西, 但是他不忘在廣播節目中安排了梅莉.史翠普和莉莉.湯普琳合唱了一首《媽咪,再見(Goodbye to My Mama)》,深情地向死者告別,向觀眾告別,每回聽見這首歌,觀眾就可以體會阿特曼是如何參透生死大關,以最爽朗的歌聲向大家告別,這首歌的歌詞是這樣的:

Goodbye to my Mama, my uncles and aunts,媽媽再見,還有叔伯阿姨們
One after another they went to lie down.他們一個接個地躺下了
In the green pastures beside the still waters在那靜水旁的青草地
And make no sound.無聲無息

Their arms that held me for so many years,他們的臂彎多年來都緊緊抱著我
Their beautiful voices no longer I’ll hear,我再也聽不見他們美麗的歌聲
They’re in Jesus’ arms and He’s talking to them如今他們已在耶稣的懷裡,聆聽耶穌話語
In the rapturous new Jerusalem.在喜樂的新耶路撒冷
And I know they’re at peace in a land of delight,我知道,他們在極樂之地平安
But I miss my Mama too.但是我思戀我的媽咪
Goodbye Eleanor, and Aunt Franny and Jo,
Goodbye Uncle Jim, and Elsie and Don,
Goodbye to my Mama who went to lie down,
And now is gone.
Whose hands are these so rough and hard,誰的手是如此粗硬?
Nails all torn from toil and care?指甲因為操勞而破裂?
Who cleaned the house and kept the yard?誰在清理房子與院子?
Touched my cheek and stroked my hair?撫摩我的面頰與頭髮?
Thank you Mama the lord give you peace.謝謝媽只,願神賜你平安
Bless your voice and the songs you’ve sung.祝福那些你唱過的歌與美聲
Blessed your arms and your hands and your knees.祝福你的手臂、手掌和雙膝
How you loved us when we were young.我們年幼時你是如此疼愛著我們
The lord’s my shepherd I’ll not want.我不需要神來做我的牧羊人
I have my Mama, my uncles and aunts.我有媽咪,還有叔伯阿姨們
Waters so still and pastures so green.水是如此清靜,草原如此青綠
Goodness and mercy following me.良善與恩慈跟隨著我
Goodness and mercy following me. 良善與恩慈跟隨著我

聽完這首歌,我的眼睛溼紅了,這是一首感恩的輓歌,我感謝所有在銀幕上替我們編織夢幻的電影工作者,因為他們,人生更好,更美,看完《大家來我家》,你一定會和我一樣要唱首讚美詩的。

備註:2007.08.04.貼文 2024.01.11重貼

柏林亞歷山大:音樂獎

電影描述船難劫後餘生的30歲幾內亞比索難民Francis落腳柏林後,交友不慎捲進開車衝進商店打劫及毒品交易,自由人生變得黑暗焦慮,唯一的救贖來自邂逅的女神。

整整40年前,大導演Rainer Werner Fassbinder拍過同樣名字叫做《柏林:亞歷山大廣場(Berlin Alexanderplatz)》的14集電視影集,他信任的作曲家Peer Raben也交出了動人音樂。

40年後,導演博罕.科爾班尼(Burhan Qurbani)交出了被影評人說連看三小時也不覺長悶,但卻也沒有太多意外驚喜的新版《柏林亞歷山大廣場》,這回,換成女性作曲家Dascha Dauenhauer來為這種沒有身份的底層浪人譜寫主題。

從第一首的 Call of the Siren,以及接著的May the Angels Lead You Into Paradise都帶有強大的悲情力量,呼應著夾帶著人聲與吹管樂打造的Berlin Alexanderplatz主題,人生的黯黑絕望躍然銀幕。

至於述說愛情的 Love. Soul. Blood,則是委婉彈奏出亂世浮生的小兒女心願。本文連結的Sugar & Stone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BOpVP4COg-M

確實動聽。

Dascha Dauenhauer今年先拿下了德國電影獎的最佳音樂,也獲得世界音樂獎的最佳新人提名,可惜最後輸給了《教宗的承繼(The Two Popes)》的Bryce Dessner,歐洲電影獎的肯定對於這位明日之星,應是莫大鼓勵。

台北之晨:無聲到有聲

默片時期的配樂,往往因地因人因設備而異。白景瑞導演的《台北之晨》不管是陰錯陽差,或者刻意為之,最後傳世版本就是無聲版,聲音的空白,因而有了想像空間,也因而有了再創造的機緣。這次台北電影節播出的林強版配樂,就是有趣的聲音實驗。 閱讀全文 台北之晨:無聲到有聲

2018IFMCA獎: 得主

奧斯卡獎不是最高,亦不是唯一的標準,有觀點的給獎名單,總是會提供觀眾不同的思維,JAMES NEWTON HOWARD獲選年度作曲家是對一位資深創作者的肯定,他的《紅雀》確實很能凸顯這類電影的詭譎氛圍,至於《星際大戰外傳:韓索羅(SOLO)》的大勝, 作曲家John Powell應該最是開心了,雖然電影音樂能否傳世,能否成為大家口耳傳哼的樂章,才更有意義。

《星際大戰外傳:韓索羅(SOLO)》, 作曲:John Powell

JAMES NEWTON HOWARD

AMELIA WARNER

年度最佳戲劇片音樂(BEST ORIGINAL SCORE FOR A DRAMA FILM)

《雙后傳(MARY, QUEEN OF SCOTS)》, 作曲:Max Richter

《愛.滿人間(MARY POPPINS RETURNS)》, 作曲:Marc Shaiman

年度最佳冒險驚悚片音樂(BEST ORIGINAL SCORE FOR AN ACTION/ADVENTURE/THRILLER FILM)

《紅雀(RED SPARROW)》, 作曲:James Newton Howard

《星際大戰外傳:韓索羅(SOLO)》, 作曲:John Powell

《神父與我(MAX AND ME)》, 作曲:Mark McKenzie

年度最佳紀錄片音樂(BEST ORIGINAL SCORE FOR A DOCUMENTARY FEATURE)

《逐浪風帆(TIDES OF FATE)》, 作曲:Pinar Toprak

《太空迷航(LOST IN SPACE)》, 作曲:Christopher Lennertz

《戰神(GOD OF WAR)》, 作曲:Bear McCreary

《吸血鬼(DRACULA)》, 作曲:John Williams

《哈利波特(HARRY POTTER: THE JOHN WILLIAMS SOUNDTRACK COLLECTION)》; 作曲:John Williams

LA-LA LAND RECORDS

“The Adventures of Han” from 《星際大戰外傳:韓索羅(SOLO)》, written by John Willia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