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大鏢客:難忘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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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大鏢客》的主題曲是侯孝賢少年時光最風魔的電影音樂。

看電影時最難忘的歌曲是那一首?每個人的答案各不相同。


看完《悄悄告訴她》,你肯定不會忘記Cantano Veloso那首深情款款的「Cucurrucucú Paloma」; 看完王家衛的《春光乍洩》,你一定不會忘記配合台北木柵線捷運列車在燈光輝煌的城市中奔馳的「Happy Together」。

侯孝賢導演在出席七月二十五日的《聲影紀事─台灣及華語電影音樂情旅》的記者會上說了兩個音樂故事。

首先,他已經忘了電影片名,但是他沒有忘記少年時期,看完電影,就學著男主角嘴裡叨著菸的那幅酷樣,嘴巴跟著哼著電影的那首口哨主題旋律。那首音樂,我一 聽就明白了,我脫口而出說:「《荒野大鏢客》!」侯孝賢立刻也笑了起來,是的,少年侯孝賢那時候也是克林.伊斯威特迷,一見就鍾情,電影的主題音樂成為青 春最鮮明的記憶。

正是因為音樂煽情,所以,印像格外鮮明。侯孝賢在他2005年作品《最好的時光》中,一開始二話不說,就把《Smoke gets into your eyes》足足放個夠,侯導說:「那首歌就是撞球間的背景音樂,那時候打的撞球還不是球檯有洞,球會落袋的SNOOKER,而是紅白兩色只有四粒球的早期 撞球!」那時候愛混彈子間的侯孝賢眼睛看著球桌和一旁的記分小姐(這就是電影《最好的時光》中第一段的主要情節),耳朵聽著這首歌曲,青春的記憶就這樣烙 印進他的細胞內了。

其實,侯孝賢對於電影音樂的掌握是極其魅力的,每個人都不會忘記《悲情城市》中梁朝偉和辛樹芬走在金瓜石的山路上所聽到的主題音樂,那是日本作曲家立川直 樹的代表作品,然而,電影中的日本女老師在戰敗後即將返回日本前,在風琴上彈奏的「紅蜻蜓」,其實更替那個日本殖民台灣的特殊年代做了最美麗的註解。

當年,和我們一起在威尼斯見証侯孝賢的《悲情城市》勇奪金獅獎的新聞局駐義大利官員易榮宗,如今已貴為新聞局的副局長,他也參加了這次影展的記者會,而且 毫不諱言地就哼出了電影《搭錯車》裡的「一樣的月光」和「酒矸徜賣嘸」,當年,侯德健寫完「酒矸徜賣嘸」就投向對岸中國,導致歌曲被新聞局查禁,滾石唱片 被迫把收有這首歌曲的原聲帶轉往地下賤售,我剛好在台南關廟的夜市見証了新聞局禁歸禁,整個夜市的每個攤位上,都用麥克風以最大的音量播放著「酒矸徜賣 嘸」的那種交響盛況,政治力可以干預一時,卻不能阻攘人民對藝術的擁抱。

柯一正導演也有兩個難忘的故事,一次是他去看《我是一片雲》,當年的國片映演前都會先透過唱片公司來打歌,結果電影才一開演,就立刻放出了「我是一片雲」 的歌曲,最驚人的是戲院裡立刻就展開大合唱,原來大家都已經耳濡目染,熟悉得不得了了,這種看電影大合唱的經驗,正是台灣電影黃金年代才會有的盛況了!

其次呢,柯一正提到了百老匯歌舞劇電影《夢幻騎士》的主題歌曲「The Impossible Dream」,那是飾演塞萬提斯的彼得奧圖在監獄中帶領囚犯一起演出他所寫的「唐吉訶德」傳奇後,即將上刑場前,所有囚犯在蘇菲亞.羅蘭的帶領下齊唱 「The Impossible Dream」的難忘場景,音樂的魔力何等巨大,你就是無雞皮疙瘩掉滿地,但是也會熱淚\盈眶地高聲唱和著:「To fight the unbeatable foe, To reach the unreachable star…….」

原來,音樂的穿透力是無遠弗屆的,記者會現場上每位電影人回想起的感動音樂,其實都曾經是我在介紹難忘的電影音樂時所介紹的歌曲,原來,我們都是音樂繆思 的子民,都曾經在電影的音樂魔法中高歌歡唱……親愛的朋友,讀完這篇文章,你願不願意告訴我,你最難忘的電影音樂或歌曲是那一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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