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士浮生:賀比漢考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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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過大師現場演奏,看看《爵士浮生》的電影,一樣可以讓人感動。


感動,有時是純粹唯心的個人感受,不必理性,而是純感性的陶醉。因此,也許感動的細節不能與外人道,猛然遇見他人共鳴,就會格外欣喜。

美國時代周刊日前選出世界上最有影響力的百大名人榜,娛樂世界中有一位黑人歌手賀比.漢考克(Herbie Hancock)入選,看到這份名單時,我不禁要歡欣鼓掌。

去年之前,我並不認識賀比.漢考克,也沒聽過他的音樂,但是去年看過他製作演出的紀錄片《爵士浮生(Herbie Hancock: Possibilities)》之後,整個人被音樂緊緊地浸泡吸引,因而對他油生了小小的嚮往,關切著繞轉著他的訊息與創作,一有機會就努力推荐他的這部紀錄片。

關鍵可能在於他的勇於跨界,尋找人生的新可能。

賀比曾經說過:「人生不是尋找侷限,而是尋求無限。」這句話也許太像勵志名言,不見得能夠深入人心,但是時代雜誌的一句短評:「Herbie’s openness makes him fearless.(賀比的開放心態讓他無所畏懼)」,也許就更準確讓人看到賀比讓人感動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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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能進化,十五歲的你與三十五歲和五十五歲的你,從能力到氣質都可能有天壤之別,但是你還是你,如果賀比只是自我演化,他還只是單獨的賀比自己,亦即「一」還是「一」,「一」如果要產生質變,幻化成其他數字與可能性,透過跨界碰撞的化學質變,也許是重要的生命選項。

《爵士浮生》就是基於這種概念滋生而出的作品,賀比.漢考克已經貴為爵士大師,卻是很努力地去敲打其他知名歌手的門窗,希望能夠相互搭檔合作詮釋音樂,一個賀比如果遇上了英國歌手史汀(Sting)、吉他大師山塔那(Santana)或西非歌手安潔莉克.琪蒂歐 (Angélique Kidjo)就註定會有混血的音樂結晶,各有所長的音樂才華在你來我往之中,演出星月爭輝的傳奇;同時面對才華洋溢的保羅.賽門(Paul Simon ) 、安妮.蘭妮克絲(Annie Lennox)、克莉絲汀(Christina Aguilera)和愛爾蘭創作男歌手戴米恩( Damien Rice)時,每個人的創作怪癖或者特殊品味,都會在切磋交手時帶給對方相當衝擊,交流所帶動的啟示震撼,當然遠非閉門造車的人可以想見。

詩人李白毫不諱言大自然給他的靈感觸動,因而有了《春夜宴從弟桃花園序》中的這句精彩詩文:「況陽春召我以煙景,大塊假我以文章。」人生有取用不竭的素材,但是只有開放心靈才看得見別人的好,只有對人世虛名無所掛念,才勇於開拓生命的邊界,賀比的名言是:「我絕對不會說:『這個我不要。』或者:『這個我不行。』」還沒試,就先找了理由瑟縮轉向,生命就侷限了;但是勇於嘗新也可能被人解讀成為囂張愛現,賀比的作法是虛心以對,人對大自然的陽春大塊都是心懷感激,對於生命中遇見的其他高手,不存競技心,而是常抱請益心,生命風景或許就完全不同了。

人生信念,往往說比做容易,身體力行其實是檢驗理念時最艱難的標竿,賀比的行動成績因而讓他的信念有了更熱烈的回響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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