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雯麗:逝世4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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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美眷的歲月,誰不豔羨?但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費雯.麗與勞倫斯.奧立佛的婚姻人生何嘗不是如此?

曾經來台參加金馬獎的美國女星洛琳.白考兒(Laureen Bacall)曾經說過:「好萊塢是世界上唯一可以讓在此宣布離婚的男女,各自增加百分之五十知名度的地方。」有的人確實會用婚姻關係來炒做知名度,但是有的人的婚姻危機,卻真的是人生的痛,不想炒做,卻無可避免成為世人關切的點點滴滴。

今天是一代女星費雯.麗(Vivien Leigh)逝世四十周年紀念日,但是很少人知道費雯.麗的前夫勞倫斯.奧立佛(Laurence Olivier)則是比她多活了二十二年又四天,從七月七日到七月十一日,前後四天的時間,夠讓懷念她們夫妻的影迷好好追思的。

巨星間的愛情真相是什麼,永遠如謎,沒有人搞得清楚的。因為她們是標準的銀色夫妻,表面上是讓人豔羨的神仙伴侶,私底下卻爭議不斷,緋聞頻傳,分手時,太太還指控先生與人通姦,但是分手後,費雯.麗床頭卻還一直擺著奧立佛的照片,死時,還希望別人以奧立佛太太相稱。

a46 多數人初識費雯.麗都緣自於《亂世佳人(Gone with the Wind)》,當初她以一位初出茅蘆的英國女星身份,年紀又已經二十六歲了,卻能搶走郝.思嘉(Scarlett O’Hara)這個要從少女演到中年的女主角確實出乎很多人意料,主要是當時所有的好萊塢知名女星都在爭演這個角色,費雯.麗只是利用到好萊塢探視正在拍攝《咆哮山莊(Wuthering Heights)》的男友奧立佛,順便去《亂世佳人》片場試了鏡,試鏡時發覺戲服上都還留有前一位試鏡者的汗水體溫,沒想到四天後就接到通知說確定由她主演郝.思嘉了,從此,她的星運就完全翻轉了。

驚人的小蠻腰是費雯.麗在《亂世佳人》中一鳴驚人的出場戲,隨後的明豔、驕橫及賢惠轉變都恰如其份展示了女人生命歷程的轉變,即使在拍片現場就已傳出她與男主角克拉克.蓋博(Clark Gable)不合的傳聞,卻也陰錯陽差地正好詮釋這對怨偶的分合際遇,順利贏得奧斯卡女主角的榮銜是實至名歸的。

當年,《咆哮山莊》一度想要找費雯.麗飾演男主角情敵的妹妹伊莎貝拉,是一位慘遭命運之神和情郎玩弄的可憐女人,而且可以和她的情郎奧立佛演對手戲,但遭她拒絕,導演威廉.惠勒(William Wyler)還因此咆哮說她:「傻蛋,妳想進軍美國市場,伊莎貝拉是最佳機會了,以後妳連這樣的角色都撈不到的。不過,大導演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拒絕了《咆哮山莊》的女配角,卻接下了《亂世佳人》的女主角,人生的選擇與機緣還真是有「佛曰不可說」的奧妙。a47

費雯.麗所刻畫的女性角色從《亂世佳人》到《魂斷藍橋(Waterloo Bridge)》,在過去七十年來都有不同的改編版本,其中尤以《魂斷藍橋》的無情人生最讓人歎息,電影中她飾演芭蕾舞團的小舞者,愛上了軍官勞勃.泰勒 (Robert Taylor),兩人因為在餐廳中聽著告別華爾滋音樂(即Auld Lang Syne的管弦樂版)跳舞定情,卻因婚禮前夕軍官被派往前線,而且傳出罹難噩耗,在戰爭艱難時刻別無謀生他法的她因而淪為流鶯,不料噩耗純屬誤傳,兩人終 於再度相逢,泰勒還是想要娶她為妻,但是自慚形穢的她覺得賣淫往事有辱軍官家風,終於在滑鐵盧橋上慘死卡車輪下,這類真愛男女因為遭遇生離死別考驗,女方 被迫做出琵琶別抱選擇,最後又驚覺男主角沒死,因而陷入道德與愛情困境的故事,後來也成為《珍珠港》參考的劇情版本,幾回重看,都依舊讓人唏噓三歎。

a48 但是對我而言,費雯.麗最神奇的地方在於後來的作品中,她幾乎都是愁苦著一張臉,不苟言笑,臉上散發著神秘的憂鬱神采,從《魂斷藍橋》、《春殘夢斷》到《欲 望街車》無不如此,後來才知道她有嚴重的精神疾病,不但有憂鬱症,還有人格分裂,經常得接受電療,身心困擾的折磨意外造就她與眾不同的表演成績,只能說她 是苦命女人了。

費雯.麗的精神狀態讓勞倫斯.奧立佛備受折磨,一度曾經放下劇場工作陪著妻子遠征好萊塢,表面上是想要從好萊塢多賺點錢, 貼補他的劇場夢,事實上卻是要就近看管費雯.麗,怕她精神異常,做出失控舉動,但是費雯.麗後來卻又和奧立佛一手發掘的澳洲明星彼得.芬治(Peter Finch)傳出緋聞,更讓綠雲罩頂的他顏面無光,卻又始終隱忍,沒有公開撕破臉,二十年的「貌合神離」夫妻最後還是因為奧立佛另外愛上了瓊.普洛萊 (Joan Plowright)而告落幕。a49

費雯.麗曾因《亂世佳人》和《欲望街車》兩度獲頒奧斯卡最佳女主角,但是她最喜歡的角色卻是《魂斷藍橋》中的Myra(那也是我最喜歡的角色),得不得獎一 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電影出場時她美麗動人的氣質,讓人一見傾心;謫落風塵時的幽怨,再見情郎時憂愁難訴的楚楚可憐模樣,讓人一掬同情之淚;站在滑鐵盧橋 上的喃喃自語,全是為情郎想,不為自己歎的惆悵深情,更讓人要罵她太癡情了…層層的情緒累積,以致於最後軍用卡車開上滑鐵盧橋時,巨大的車輪轉動聲,等同 於命運之神對她的折磨,除了屈服,除了認命,她似乎找不到更好的出路了,於是她用癡情了結茫亂餘生,她的悲情得到觀眾的同情與諒解,影史上似乎很少看到這 樣可以讓觀眾如釋重袱,卻又依依難捨的劇情發展,光靠《魂斷藍橋》這一幕,她在影史的地位即已確立不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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