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結束的地方:聖戰

電影的第一個畫面是一隻羚羊正疾跑前行,隨後有一群戰士開車急追,持續有人開槍,羚羊持續奔跑……電影的最後兩分鐘,這隻羚羊才又出現,但是戰士追逐的並不是它,而是一位穿著綠衫的摩托車騎士,另外還有跑得氣喘吁吁的兩個孩子……

這是非洲裔法國導演Abderrahmane Sissako採用的象徵手法,羚羊在電影中並沒有任何的情節指涉,但是「見首又見尾」的安排,就會帶動你去思考:羚羊象徵什麼?電影結尾出現的三個人影,呼應了電影中的主題描述,得著了鮮明的意像連結,但是這場「羚羊與追逐者」的戲,另有更寬廣的文化論述:入侵者的追逐與獵殺,逼使不甘就擒的羚羊(無辜者)拚命快跑,不管能否槍下偷生,奔跑,其實是唯一的選擇……

Timbuktu(廷巴克圖)原本是馬利共和國一個城市,不少居民靠著放牧為生,逐水草而居,從十七世紀開始就是穆斯林的宗教文化中心,典藏有五千多卷伊斯蘭教經典手稿,但是2012年4月伊斯蘭武裝組織佔領了這座城市,佔領軍就右手拿槍,左手拿著大聲公,告誡所有的居民:「女性一定得藏頭包面,手足臉蛋都不得外露,不准吸菸,不准唱歌,也不准踢足球…」看到這場戲,不管你是否知道佔領軍以阿拉精神為命進行掠奪,甚至曾經縱火燒掉藏經閣,差點毀掉歷史文物,羚羊的指涉象徵就再清楚不過了。

《在地圖結束的地方》完全沒有浪費篇幅,凡是透過大聲公所揭櫫的新統治者理念,很快就有民眾回應:赤手捉魚賣魚的女魚販理直氣壯地對著新統治者大喊:「你要我包著手怎麼來賣魚?」同樣地,不准吸菸的禁令依然有人偷偷逾越,而且還是特權高官;同樣地,軍士私下討論的還是世界最偉大的足球員究竟是席丹或梅西?但是他們卻也得追查究竟誰才是街上那顆足球的主人?然後眼睜睜地看著足球隊員上演一場沒有足球的足球大賽,明明就是違犯禁令在球場上踢球,可是沒了球,罪名就難以成立,有罪的只是那顆不會說話的球嗎?

從大聲的抗爭到無聲的默劇,導演Abderrahmane Sissako用了既簡單又明白的對比手法表達「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抗爭意念。

統治者總愛炫耀當政優勢,都要將他們信奉的理念與生活方式「強加」於庶民身上,渾然不顧他們習以為常的傳統模式,導演Abderrahmane Sissako選擇用音樂來做最犀利的切入,首先是戰士聞樂追人,追到屋外,卻也不得不請示長官:他們在唱讚美詩,真要取締嗎?」宗教與音樂真的能夠一刀切分嗎?歌頌真主的音樂也不見容於他們嗎?是聖戰士可笑?還是人民可惡?

其次則是饒舌歌手在槍口下被迫錄下悔罪告白,可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他,面對攝影機,就是百般不自在,言不由衷,表情必異,這種嘲諷手法,並不算新,真正犀利的是負責取供的聖戰士明白告訴他:「音樂有罪,你們這種靠音樂維生的人,就是浸泡在罪惡中的罪人。」正因為設定了「音樂有罪」的前提,所以戰士的邏輯看似合情入理,差別在於:這個前提是否讓人覺得驚心動魄?

導演Abderrahmane Sissako對音樂是情有獨鐘的,電影中的兩種音樂演出戲都是甜蜜動人的,一場是遊牧民族一家三口在帳篷中彈琴自娛,一場是迷你樂團在室內練唱,慵懶的女聲吟唱,同樣訴說著幸福美夢……不過,黑夜中另有蠢動的勢力,有的要來緝拿違禁人士,有的要來狙殺幸福家庭,掠奪人家嬌妻。不可思議的罪狀,難以置信的黑暗人心就這樣在圖謀著異己。

Timbuktu的居民原本過著單純歲月(雖然也會因為牲畜之爭,犯下殺人戒條),但是多數人最大的疑惑在於面對新統治者的暴力(偏偏,那是新統治者相信的幸福;偏偏,他們不透過情理與人民溝通,而是強迫他們在槍桿子底下低頭接受;偏偏,別有居心的陰謀家,就可以見縫插針,順水推舟,伺機掠奪),在鞭刑威脅下,他們過去的生活習慣必須斷絕,必須重新來過,歷史上所有改朝換代的當權者,誰不是用這種方式在遂行他們的「新」思維?

《在地圖結束的地方》開場三分鐘時就有一場戰士拿著木雕作品當靶子練習射擊的戲,每件木雕都有擬人化造型,槍痕過處,傷痕累累,指涉非常清楚。電影中不必直接稱呼聖戰士的組織名字,但是你自然就會與伊斯蘭國戰士(那可能代表著我們接受了歐美國家的觀點)做連結,其實,那亦適用於美國帝國主義(那可能意味著我們認同了中東反抗團體的觀點)的文化清洗,本片發想來自伊斯蘭聖戰士對於Timbuktu(廷巴克圖)的掠奪與破壞,如果只做表相指控,也只是史實重現的格局,但《在地圖結束的地方》卻讓觀眾擴大思考到所有「入侵者」都以相同邏輯做同樣的事,因此高度更高,視野也就更寬廣了。

美國作家Paul Auster曾在2003年曾出版了一本小說《Timbuktu》,中譯書名就叫做《在地圖結束的地方》,既然同樣都叫做《Timbuktu》,或許這也是電影取名為《在地圖結束的地方》的靈感,小說和電影幾乎無關,唯一的交集是,Timbuktu是小說主角想像的死後天堂。《在地圖結束的地方》看似一個有些古怪的片名,卻因為導演帶領我們到非洲的沙漠邊緣,目擊了那麼美麗的山河中一場正方興未艾的伊斯蘭暴力,對於伊斯蘭完全陌生的我們,Timbuktu其實既遙遠又陌生,以「在地圖結束的地方」名之,其實也另有詩意了。

露西:嫦娥應悔偷靈藥

 《露西》的核心邏輯非常簡單:人類大腦潛能只開發了不過才百分之十(這句話是誰曾實證?),一旦開發到百分百,會如何呢?男主角Morgan Freeman說得好:「我也不知道(I have no idea)。」正因為前無古人,沒人知道究竟會如何?盧.貝松只要喊出了動人口號,其他細節就可自由發揮了。

 

盧.貝松曾在電影宣傳時強調CPH4是他自己發明的名詞,確有其物,但姑隱其名,那是婦女懷孕六週後會分泌出的一種分子物,雖然極微量,對嬰兒而言,威力卻大如原子彈,可以促進腦細胞增生,骨骼成長,但它不是藥物。

 

lucy010.jpg真的不是藥物嗎?他寫的電影劇本顯然沒替他自己的理論背書。《露西》中的CPH4已經提煉成功,而且製成了藥丸,它不是用來治病的管制藥品,而是黑道覬覦的「好貨」,於是先有走私交易,繼而有人浴血攔截,最後甚至不惜以重裝武力要消滅警察。至於CPH4究竟是誰生產的?既有此能力,難道只生產這四包嗎?欲知後事,請看《露西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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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是最溫暖的顏色:真

《藍色是最溫暖的顏色》的英文片名《Blue is the Warmest Color》,確實比原本的法文名字《La vie d’Adèle》更迷人,更有吸引力,但是這兩位女演員的精彩表演,才是全片的活水泉源,因為她們得到「真」的真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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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雷諾瓦:有風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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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雷諾瓦(Renoir)》的中文片名清楚標示了雙重意義,第一,這是「印象派」大畫家雷諾瓦的傳記電影;第二,透過幾位人物的線條勾勒,完成了雷諾瓦的晚年印象隨筆。 閱讀全文 印象雷諾瓦:有風吹過

情海浮生錄:影癡對話

他們在魯米葉攝影機前相遇,愛情從那裡滋生;男人在戰場前線拍攝戰爭實況,被落彈炸死,愛情在那剎那終結。

 

他們在戲院裡分手,因為女人另結新歡了;他們在戲院相識,因為男人出拳捍衛了女人,那個場域是愛情的終點,亦是愛情的起點。

 

母親把他託給了戲院服務生,但他不安於位,走到了後台,尋找銀幕上的演員本尊,開啟了他對電影的迷戀;他曾經在冷戰時期,跑到蘇聯學電影;再回到巴黎,向戲迷解說蒙太奇的奧妙;再拿起攝影機見証了那則在鋼琴旁上演的愛情連續劇,從此相信愛情,相信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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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這三段論述,那一段符合法國大導演克勞德.李路許(Claude Lelouch)的電影人生?答案是第三段,《情海浮生錄(Ces amours-là)》可以算是他的電影人生回憶錄,但是所有的回憶,在戲劇元素的湊合撥弄下,原味人生起了些許的變化,不盡純粹,卻另有韻味。

 

熟悉李路許的生平,再來看《情海浮生錄》或許就更有趣了,首先,他在二戰前誕生,少年時期,他隨父母親避居鄉間,希望能逃過納粹德國對猶太人的迫害,母親相信最理想的避難所就是電影院,於是把他藏身電影院裡,成天泡在光影夢幻之間,人生路途就此確立,他曾經說過:「電影讓知道了世界,讓我愛上人生,電影就是雙親二合一的綜合體。」青年時期,他的父親送他一台攝影機,讓他逐夢,也讓他實驗電影可能。他更在1957的冷戰時期,前往莫斯科求學,追隨名導演米亥.卡拉托佐夫(Mikhail Kalatozov)見習了《雁南飛Letyat ZhuravliThe Cranes are Flying》,更加確信自己一輩子都要獻給電影了

 

李路許在《情海浮生錄》中找到一位頭髮濃密的年輕人飾演那位在小酒館裡,拿著攝影機追蹤拍攝女主角伊娃(Audrey Dana飾演)與男主角SimonLaurent Couson飾演)又彈又唱又熱吻的歡情場面(李路許有阿爾及利亞血統,濃密黑髮堪稱是他的註冊商標,熟悉他的模樣,一見此君造型,對話連結即已完成),然後再以「見証人」的身份坦承:「就是這一吻,讓我相信了愛情,我這一輩子的電影都在歌詠愛情。」

 

接下來,就是李路許的作品總回顧,從影五十二年,他拍過五十多部長短電影,絕大部份都圍繞著人生風月轉,「人間自是有情癡」,堪稱是他最鮮明的創作印記,他把鏡頭下的男女演員都來個倒帶總回顧……是的,這絕對是一位導演最自溺,也最自戀的處理手痕,畢竟他並不是《情海浮生錄》的主角,而是浮光掠影下的一位見証者而已,一下子反客為主,確實讓電影的敘事基調起了「跳Tone」效應,但是做為《情海浮生錄》的真正作者,他放大自己的角色,縱屬行為失控的過火耽溺,卻也更讓人看見他利用本片書寫電影人生的「傳記」企圖了。cesa0019.jpeg

 

電影中的這家電影院名叫Eden Palace(權且譯成「伊甸園宮」,巴黎市內也有一家同名電影院,我欠學,不知是否與電影有關連),放映的都是1930-1940年代之間的知名老片,從Marcel Carné的《北方旅館(Hôtel du Nord (1938))》和《日出(Le jour se lève (1939))》,尚嘉賓(Jean Gabin)擔綱主演的《拖船(Remorques (1941))》以及好萊塢經典名片《亂世佳人(Gone with the Wind (1939))》,確實都可以讓人想見電影的黃金時代,更有趣的無非就是《亂世佳人》的白瑞與郝思嘉都入境隨俗,講起了法語,cesa097.jpeg電影中兩位美國大兵跨海來到巴黎,看見講法語的大明星,難免唐突又好笑,卻也見証著世界電影史曾經有過的語言趣味(中國大陸常把蘇聯、日本和美國電影配成華語,台灣人則是愛把日劇和韓劇配上國語),只想「聽」電影,而非「看」字幕的人民習慣,也是極其有趣的文化現象。

 

《情海浮生錄》中的電影細節,讓我比較懷念的則是盧米葉攝影機的重現江湖,電影史是這樣靠著手搖技術搖出朗朗乾坤的,雖然李路許對此著墨不多,百年回顧的凝眸直視,仍能讓影癡動容,至於走進戲院後台找尋演員蹤跡的橋段,以及走進放映室感受光影魔法的癡情章節,可以解讀成1988年義大利電影《新天堂樂園(Nuovo Cinema Paradiso)》的變奏;可以在《美麗人生(La vita è bella)》奧斯卡稱帝的義大利影星Roberto Benigni的童年回憶中找到印証(他在後台看《賓漢》,一直以為《Ben Hur》的本名應是ruH-neB》);亦可以在2013年的台灣電影《親愛的奶奶》找到呼應的對話,這些電影趣味,就是影癡間的通關密語了。

情海浮生錄:一曲難忘

一部電影能有一曲難忘,已屬難得,法國導演克勞德.李路許(Claude Lelouch)的《情海浮生錄( Ces amours-là)》卻至少有四首讓人盪氣迴腸的情歌,而且是古典與流行兼而有之,讓人在豔穠的愛情故事之外,還有情韻多變的繞樑樂音得以纏綿心扉。

 

首先是馬賽曲,這首法國國歌,放置在二次世界大戰中德軍佔領下的法國巴黎,肯定是想用來激勵法國軍兵士氣的,但是《情海浮生錄》卻交給德國軍官HorstSamuel Labarthe飾演)來吹奏,既挑釁,卻曖昧,更有紀念意義,一魚三吃,極不容易。

 

女主角伊娃(Audrey Dana飾演)的父親涉嫌替地下抗暴軍引爆炸彈被捕,伊娃為了營救父親,假借情資之名闖進德總部,意圖賄賂軍官Horst,卻被趕了出來,本來以為父親必死無疑,不料,十多位嫌犯全死了,只有父親獲釋,為了答謝Horst的不殺之恩,她當然得再度到總部答謝,這回Horst不讓伊娃走了,他坦承自己冒險救人,只為想再見伊娃迷人的雙眼,死敵愛上了她,國仇再也不重要了,伊娃看見Horst有一把由口琴與手風琴改良混合的口簧琴,於是吵著要Horst為她吹一曲,而且指定要聽馬賽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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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馬賽曲,法國國歌。她們因為法德巷戰而相識,馬賽曲書寫著鍾情因緣;但是要在德軍總部吹馬賽曲,豈不是在老虎嘴邊拔毛?但若真愛我,鋌而走險,又何難之有?就在Horst欣然接受挑戰時,所有人都知道這位法國女人再也難逃德國軍官的情網,就在此時,聞樂皺眉的其他軍官會不會破門而進來捉人?也構成了扣人心弦的戲劇張力。一首馬賽曲,意境無限,這就是功力。

 

第二首曲子是拉赫曼尼諾夫的第二號交響曲。男主角Laurent Couson飾演的鋼家兼律師Simon是猶太後裔,幼年學琴時,老遭鄰居嫌憎抗議,被關進集中營後,卻因為他拚死彈奏了拉赫曼尼諾夫的作品,靠著音樂才藝服伺德國軍官,幸運地逃過毒氣室的苦刑(這好像是《美麗人生》與《戰地琴人》的綜合版),但是全曲既陰鬱又優雅的氣質,卻又準確訴說著造化弄人的滄桑悲情,Simon能在戰火餘生,慷慨激昂的指法不正是說出了他的悲歎心情,他的演奏心情,不正像極了《琵琶行》中最傷情的那段描寫:「 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

 

劫後餘生的Simon,一度想要去考樂團,成為正式的鋼琴演奏家,但是等他正襟危坐,在音樂廳的鋼琴上開始彈出拉赫曼尼諾夫的第二號鋼琴協奏曲時,明亮的鋼琴面板投射著學究評審的嚴肅表情,但是他的腦海裡卻盡是集中營裡悲淒的戰友容貌,曲難成調,音難再全,指尖一滑,從古典變成了爵士,他無法再在拉赫曼尼諾夫的樂聲中治療昔日傷口,他選擇了當下的歡愉來歡度餘生,於是他投身當了律師,但是得空就到小酒館裡,發揮熱力,從小喇叭到鋼琴,只要他觸碰過的樂器,都讓人再也難以忘懷。

 

克勞德.李路許從成名的《男歡女愛(Un homme et une femme)》就懂得運用香頌之美,用情歌道盡了男女情愛傳奇,後來在《戰火浮生錄(Les uns et les autres)》中,更把那首波麗露發揮到了極致,《情海浮生錄》的名曲運用,看似信手拈來,卻有如揮灑自在的天籟;至於流行歌曲的處理,同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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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其慧黠深情。

 

例如,《情海浮生錄》中的每位角色都有著各式愛情故事,多位主角卻是只要聽見「Stormy Weather」就會迷情狂亂,

Don’t know why there’s no sun up in the sky,不知何以天上無日,

Stormy weather 風雨季節

Since my man and I ain’t together,自然我與愛人分手後

Keeps rainin’ all the time 雨就終日落個不停。」

傷情小情歌何以動人?只有聆曲之人才能體會,而且只要母親告訴你,當年是在這首曲子中遇上你的父親,愛情神話與歌曲神話,不也就悄悄連結?特別是如果再遇見有相同故事的同頻知音,歌曲隔了卅年後,不也再扮紅娘了嗎?

 

例如,戰俘裡的囚犯,從廣播裡聽見盟軍反攻大勝,眼見自由在望時,悲喜交集的Simon信手彈出了大家熟悉的老歌「Que reste-t-il de nos amours(愛留下些什麼?)」旋律,歌喉奇佳的戰俘同伴不禁唱起了這首歌曲,唇角的一抹微笑,呼應著集中營裡黯黑的歲月,不也是有著叩人心弦的傷逝之美?
cesa021.jpgQue reste-t-il de nos amours
愛留下些什麼?
Que reste-t-il de ces beaux jours
美麗時光留下些什麼?
Une photo, vieille photo
一張照片
De ma jeunesse
一張我年輕時的老照片
Que reste-t-il des billets doux
過去的相會留下些什麼?
Des mois d’ avril, des rendez-vous
還有情人們求愛的四月天
Un souvenir qui me poursuit
留下一段回憶,
Sans cesse
如此糾纏著我

歌曲未完,槍聲已響,錯愕的人生,讓這首小情歌格外摧折人心。

 

《情海浮生錄》有太多面向可供咀嚼,音樂只是開胃菜,有緣的朋友,癡情的朋友,Bon Appetite

 

 

法國紅星:2012男星篇

我做事很隨興,心頭動了念,常常就會去做傻事。

 

看完法國電影《逆轉人生(Intouchables)》時,心頭很受震撼,很佩服導演能把一則這麼絕望的故事,拍得如此生動有趣,上網查了點資料時,赫然發覺法國費加洛報(Le Figaro)有一則報導指出《逆轉人生》的兩位主角,都因為主演該片,而晉身去年娛樂圈收入最豐的男星前五名,當然黑人影星Omar Sy奧馬.賽)能夠在法國電影界最高榮譽凱撒獎上擊敗《大藝術家(The Artist》的奧斯卡影帝Jean Dujardin,更是十足的黑馬榮耀。

 

就因為這篇報導,我花了一點時間,把我百分之八十都很陌生的法國男星與其代表作品都簡單瀏覽了一下,做出以下的整理,過程有些辛苦,但我一直提醒自己,世界很大,電影太多,我的時間有限,片單中提及的影片,有八成我都無緣得見,越是整理,越是心虛,但也設定目標:至少我知道了片名,日後選片,就知道該如何下手了。

 

整理這分名單的另外一點心情則是我對法國影壇太陌生了,我和絕大多數影迷一樣,對於好萊塢作品趨之如騖,反而疏忽了廣大的歐洲、中南美洲和亞洲各國的電影,需要努力的空間實在太多,就先以這份名單,做為叮嚀自己的起步吧。

 

 

01, Dany Boon丹尼·伯恩)作品:《無需申報(Rien à déclarer)》,收入:7.5 百萬歐元

 

02, François Cluzet(法蘭薩.克魯耶作品:《逆轉人生(Intouchables)》,收入:3.14 百萬歐元

 

03, Vincent Cassel文森.卡索作品:《天人極限(Le Moine)》《危險療程(A Dangerous Method)》,收入:2.51百萬歐元

 

04, Benoit Poelvoorde貝諾特.波維德作品:《我最可怕的噩夢(Mon pire cauchemar,收入:2.375百萬歐元

 

05, Omar Sy奧馬.賽作品:《逆轉人生(Intouchables)》,收入:2.,29百萬歐元

 

06, Kad Merad凱德.莫拉得作品:《掘井工的女兒(La Fille du Puisatier)》,收入:1.820百萬歐元

 

07, Daniel Auteuil丹尼爾.奧圖作品:《掘井工的女兒(La Fille du Puisatier)》,收入:1.323百萬歐元

 

08, Franck Dubosc(法蘭克.杜波希)作品:《歡迎搭乘(Bienvenue à bord)》,收入:1.2百萬歐元

 

09, Vincent Lindon(文森.林登)作品:《月亮之子(La permission de minuit)》,收入:1.021百萬歐元

 

10, Jamel Debbouze(賈梅.德波茲)作品:《好萊烏(Hollywoo)》、《在生命最後八天(Poulet aux prunes)》,收入:1百萬歐元

 

11, Fabrice Luchini法伊斯.盧其尼作品:《通往幸福的六樓階梯 Service Entrance)》,收入:967.000歐元

 

12, Guillaume Canet(吉翁.卡列)作品:《誘惑夜(Last Night)》、《愛藏(Little White Lies)》,收入:908.000歐元

 

13, Christian Clavier(克里斯欽.克萊維葉)作品:《你無法選擇自己的家人(On ne choisit pas sa famille,收入:880.000歐元

 

14, Tomer Sisley(湯摩.席斯里)作品:《神鬼獵殺2Largo Winch II The Burma Conspiracy)》、《白夜(Nuit blanche )》,收入:790.000歐元

 

15, Gilles Lellouche(吉爾.李路許)作品:《天才大師(J-C comme Jésus-Christ)》、《誰動了我的蛋糕 Ma part du gâteau)》、《27號問題少年 Mineurs 27)》,收入:760.000歐元

 

16, Michel Blanc(米榭.布朗)作品:《國家行政(L’exercice de l’État )》、《突然之間,我好想大家(Et soudain tout le monde me manque)》,收入:675.000歐元

 

17, José Garcia(荷西.賈西亞)作品:《吉諾(Chez Gino)》,收入:670.000 歐元

 

18, Clovis Cornillac(克洛維.柯尼拉克)作品:《狂野的慾望(Une folle envie)》、《動盪不安(Dans la tourmente )》,收入:620.000歐元

 

19, François Xavier Demaison(法蘭薩.札维埃.德梅松)作品:《北非特警(Beur sur la ville)》、《男孩與鵜鶘( Nicostratos le pélican)》,收入:600.000歐元

 

20,  Eric Judor(埃里克·朱多)與Ramzy Bedia(朗茲.貝第亞)作品:《清真區警察(Halal police d’état)》,收入:380.000歐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