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真心話：菸癮難戒

我喜歡在明星剛崛起時採訪他們，或者是在他們已經不再當紅時面對他們，因為，那時候的他們沒有負擔，沒有計較心，說的話通常是真話。

初出道的明星，經常百無禁忌說真話，一方面是涉世未深，分寸拿捏不準，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急著展示企圖心，所以就挖心掏肺真誠相待，言談之間也沒有架子，就怕媒體對他不理不睬，錯失宣傳良機。

至於，錯過黃金時光的老牌影星，歷經滄桑後，早已看透世情，除了努力配合宣傳之外，偶而吐出的一點生命經驗，都是彌足珍貴的銀河啟示錄。

我在1994年的坎城影展上採訪到女星烏瑪．舒曼（Uma Thurman），那一年，她主演的電影《黑色追緝令（Pulp Fiction）》獲得了坎城影展最高榮譽金棕櫚獎。也因為有了《黑色追緝令》的機緣，才有後來繼續與導演昆汀．塔倫提諾合作名震江湖的《追殺比爾》。

在那之前，入行已經七年的烏瑪．舒曼還在含苞待放的初萌摸索時期，比較為人熟知的作品只有Stephen Frears執導的《危險關係（Dangerous Liaisons）》中，身材驚人，長相清純的她成功刻畫了情場獵物的無辜神情；另外，就是 Philip Kaufman執導的異色電影《第三情（Henry and June）》搞起曖昧的情色關係。

金髮又美豔，身材頎瘦，前胸又偉碩的烏瑪．舒曼，從影以來就是要以情色體態和曖昧表情誘人，以前還有誤墮紅塵的清純秀美，《黑色追緝令》開始則是直接與兇狠使壞有了直接連結。然而，那一次的採訪，最讓我難忘的卻是她香菸一枝接著一枝抽，而且桌上就擺著三包品牌不同的香菸，輪流換著抽，為什麼？我忍不住問了這個有點涉及私人隱私的問題。

「我知道抽菸有害身體，但是我就是戒不掉，」身材瘦長，好像風一吹就會吹跑的烏瑪．舒曼一聽到我的問題，忍不住也笑了起來：「實在戒不掉，只好換著抽，讓不同的菸草減少傷害！她的歪理就像她的銀幕表演一樣，怪得很！

烏瑪．舒曼在《黑色追緝令》中扮演黑社會老大的情婦，一場因為毒癮發作，卻吸毒吸出問題，導致流鼻血休克，再注射強心針救回小命的演出，公認是她從影以來最搶眼的表演，「吸毒上癮的人，一定也愛抽菸，我就理所當然的抽了！」烏瑪繼續為她的抽菸習慣做辯解。

雖然她的銀幕角色都是沈迷人生情欲的癡迷人，不過很少人知道她的父母是很有名的佛學專家，在大學教授佛學，但是她顯然沒有受到太多佛教的影響，她強調人要對自己誠實，不必一天到晚戴著假面具面對眾人，所以做人做事都滿率性的，不好的事她不會否認，「我只迷上香菸這個壞東西，其他迷戀的如空氣、陽光、戲劇和貓狗，都是很正當的嗜好，不要以為我真像銀幕上的壞女人。」烏瑪．舒瑪很認真地希望說服我。

烏瑪坦承從影以來很多戲都要她脫，都要她演床戲，她說她努力盡量今後不要脫衣服，也不要和女性演出同性戀的床戲，她並非排斥人生的真相，對這些現象也從來無意做任何道德評判，「我只是不習慣老演這類戲，能不演就不演吧！」

明星接受記者訪問，都希望多談演藝，少談八卦私事，所以，即使她的演技還沒有獲得大獎肯定，但是她還是能誠懇地吐著煙圈告訴我：「演員成功的秘密在於演什麼戲都沒關係，可是一定要你喜歡這齣戲，因為只有真心喜歡，才會演得好！」雖然我受不了菸味，然而她這句話，我卻是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