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陽:明星相片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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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記憶,理應是歡樂的;追尋昔日的青春,也是美麗的感受。

每戶人家應該都有家庭相片簿,收藏著家族成員每個時期的生命相片。你不一定會時時拿出來外看,然而,偶一重看,卻一定會讓你展開笑顏。

明星的相片簿亦然。巨星亦有初出道時的笨拙或乖巧模樣,看到他的青春印痕,你就會想笑。

今年和年輕朋友一起重看《海灘的一天》,看到林瑞陽在電影中飾演保鑣小弟出場時,全場都起了騷動,笑聲不斷。

電影中,徐明找顏鳳嬌談判,談不投機,顏鳳嬌找了保鑣小弟林瑞陽進來送客,滿頭捲髮,西裝筆挺的林瑞陽臉上盡是一副剛進社會,見識未開的青澀拙樣,徐明看到他就火了,用手推指著他的胸脯說:「老弟,我出來混的時候,你還在地上爬呢…」林瑞陽一句話也沒說,徐明只能氣呼呼地走人。

年輕朋友,未必看過林瑞陽演的電影版《心鎖》,當年,呂秀菱和他在電影中有不少熱吻床戲,事後只聽到她幽怨的口吻開林瑞陽玩笑說:「他好認真,好用力…」但是年輕朋友應該都看過林瑞陽主演的瓊瑤電視劇,那是他們童年時期吸引的電視養份。那是一張明星相片簿所能創造的最高程度的意外驚喜了!

舊相片,舊風采,能夠創造多大的意外驚喜?要看觀賞者的相對經歷。

例如年輕人對於秦沛的認識,可能僅限於他在電視劇《狂愛龍捲風》中飾演朱孝天的管家,並不清楚他曾經在《新不了情》中大展薩克斯風的技法,更沒看過他在《天天星期七》中的精彩表演,當然也就無法想像,他三歲時就已從影,曾和李麗華合演過《蕩婦心》,也曾和羅維及鍾情合演過《桃花江》。

看到《桃花江》中的童星秦沛時,即使只是個擦鞋童,但是明眸皓齒,智慧外露,就是標準的吃表演飯的孩子,如果《狂愛龍捲風》的當代影迷能夠對照看到《桃花江》的秦沛幼童神采,一定滿心歡喜。

同樣地,胡金銓導演在成名前,也只能在銀河混飯吃,《雪裡紅》、《江山美人》中都是以喜丑姿態亮相,誰能知道他日後會是名震四方的大導演?看到他的青澀與雄偉,你很難不感歎!

這個力量,就和電視台重新剪輯張惠妹當年在「五燈獎」競賽中,五度五關的競技歷史畫面一樣,往事和當下有了強烈的對比和碰撞,時光悠悠的力量,沛然莫之難禦。

同樣地,明星相片簿也有寫真存真的功能。

風華絕代的胡茵夢,對許多年輕朋友而言,其實已成了只能想像的傳奇。但是,《海灘的一天》中,胡茵夢的大學夢幻,中年華貴鋼琴家的兩款造型,都堪稱是她從影歷程中最明豔,也最有說服力的造型,她在日式房舍中,踩著探戈旋律和左鳴翔一起跳舞的神采,已然成為胡氏青春最美麗的印記了。

看老電影,就一定會讓思緒左右著你,主宰著你;看老電影,不論是拙,或巧,你對青春或永恆都會有一聲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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