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愛走天涯,是一句美麗的口號,卻可能要人命,菲利浦.里奧雷 (Philippe Lioret)執導的《愛的自由式(Welcome)》描寫了一段動人的愛情,卻是用生命書寫完成的癡情。
男主角是十七歲的伊拉克庫德族青年畢拉(由Firat Ayverdi飾演),因為戰亂,他的愛人咪娜(由Derya Ayverdi飾演)跟隨父親到了倫敦,於是他跋涉
《愛的自由式》的主軸是一則愛情故事,但是菲利浦.里奧雷關切的卻是弱勢難民的悲苦人生,遠離家鄉的難民(不管是阿富汗人或者伊拉克人都一樣),逃開了戰火荼毒,想要追求更好的生活,卻因為少了証件與身份,只能窩居在港海郊區,餐風露宿,被視同瘟疫蝗蟲,想洗個澡都不成(可見身上有多臭),想逛個超市都被擋下,不得其門而入,連搭個便車都會有人告密,深怕因為善心與愛心的幫助,會導致更多難民聞風而來,癱瘓了原本安定的社會體系。但是所有的防衛措施,卻也挑戰著最原始也最根本的人道精神。
難民問題層次寬廣,確實不是簡單的人道與愛心口號就可以解決的,因為無處可去,前途茫茫的難民,一旦賴著不走,確實會對落腳的社區文化、經濟、財務和安全造成巨大衝突(西蒙的金牌就被他收容一夜的庫德族青年給偷了),收容卻不安置(因為你是難民,卻不遣返;因為你是非法入境,所以也不准自由離境),看似合乎最卑微的人道關懷,但官方不供養,更嚴禁民間接濟的嚴管政策,既有著對暴政國家以鄰為壑的反制,卻也暗含著任其自生自滅的文化輕鄙,廉價的愛心與高傲的岐視同時存在,其實是極其嘲諷的人生現象。但是《愛的自由式》不想做政策辯論,只想站在人道立場,問大家一個問題:面對一個燃燒的愛情與生命,你怎麼捨得默不吭聲?你的緘默是懦弱?還是無情?但是,你的愛與協助,最後是成全?還是幻滅?
菲利浦.里奧雷最犀利的一點是避開了傳統難民觀點,另外選擇了法國人西蒙的觀點來看伊拉克難民的悲情故事,而且賦予了西蒙「泳技」與「情傷」兩大特質來呼應畢拉的生命追求。
西蒙是游泳高手,拿過
西蒙的妻子瑪莉詠(由Audrey Dana飾演)是熱心助人的社會志工,經常在天寒地凍時節,供應難民晚餐,但是兩人因為政治理念不同(瑪莉詠常責怪他的獨善其身,不能為社會不公不義事挺身而出),已分居八個月,即將離婚。舊情難捨的西蒙一直扮演著理性情人,縱然心有不甘,卻也不知該如何表白爭取,但是從畢拉雙眼綻放的「為愛走天涯」的摯愛火焰,他看見了自己的殘缺與不足,也看見了自己可能改變的人生樣貌,才不惜違法,協助畢拉去完成他不曾有過的真愛激情。
《愛的自由式》的原名叫做《Welcome》,原意是人生社交生活時表達迎賓之情的一句禮貌話白,亦是西蒙鄰居門口踏墊上的歡迎字樣。但是說一套做一套卻是更殘酷的人生真相,鄰居看到他帶伊拉克人回家,不但出面干預,還懷疑他別有所圖,暗示他在剝削與利用弱勢嫩男,導演的意思是人生的Welcome其實是有選擇性的Welcome,多數人的愛心是在不損害自己權益下的順水人情,先後有別,輕重亦有別,無暇去檢視愛心真諦,更無暇去細視種族岐視下的高傲與自私本心。但是西蒙的停駐與聆聽,卻也讓畢拉最原初的情愛夢想得以充份伸展,以最迷人的身姿訴說著一則最單純也最深情的少男心事。
《愛的自由式》的敘事技法是讓畢拉與西蒙的愛情詮釋,形成一唱一和的對應,曾經譜寫過《美麗人生(La vita è bella)》的義大利作曲家Nicola Piovani運用了低限主義的技法,最最簡單的鋼琴琴聲突顯了人生願景,特別是畢拉橫渡海峽被警方發覺的高潮場景,鋼琴譜成的漩渦般感情,也有了讓人血脈賁張的動人力量。
當然,菲利浦.里奧雷亦深諳伏筆的點題功能,有「飛毛腿」外號的畢拉,最大的願望除了與咪娜相會之外,就是到英國曼聯足球隊去踢球,最後西蒙到達倫敦代表畢拉交代遺願,看到電視上的球賽轉播,看到曼聯球星C羅(Cristiano Ronaldo)揮舞手臂的得意神采時,不禁油生命運弄人的歎息,《愛的自由式》不只是一則庫德族青年的悲歌,也呼應著世人曾經失落的青春與夢想。
頗沉重的電影
看完有種自省的感覺
庫德族的少年都如此努力了
我還在幹嘛?
藍老師可能打字太快數據有誤,英吉利海峽的寬度最寬大約240公里,最窄的卡萊-多佛只有34公里,請參考
哈,真是昏頭了,把三萬四千公尺(三十四公里)寫成了三萬四千公里,感謝你的明察秋毫與告知。
當西蒙的前妻離開時,西蒙甚至懶得過馬路把她留住; 為了找尋愛人,畢拉卻決定花十個鐘頭泳渡英吉利海峽(正如希臘神話中的黎安德游渡大海,與愛人赫拉相會)。
影片沒好萊塢式的完美結局,卻喚醒世人重燃偉大愛情的想像與行動。
確實,這是一部動人的電影,不落俗套的結局,最重要的是愛情的那份執著,真正動人,謝謝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