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萊塢電影《史密斯任務(Mr. and Mrs. Smith)》的導演Doug Liman當初在撮合布萊德.彼特(Brad Pitt)與安潔莉娜.裘莉(Angelina Jolie)聯合擔綱時,心中只想著這樣的俊男美女組合,一定有不俗的商業噱頭,他怎麼也沒有料到,男女主角真的在拍片現場擦出火花,戀情成真,婚姻也成真,只是人生版的片名從史密斯夫婦變成了彼特夫婦。
巴瑞.雷文森(Barry Levinson)拍攝《顛覆瘋雲(What Just Happened)》時,一定很得意能夠網羅影星西恩.潘(Sean Penn)與他的明星妻子羅賓.萊特(Robin Wright),搭配布魯斯.威利(Bruce Willis)與勞勃.狄尼諾(Robert De Niro)同片飆戲,因為陣容堅強,火花不少,肯定會吸引人。只是,人生劇情經常不照劇本演出,電影上映前,傳出了西恩.潘與羅賓.萊特婚姻觸礁的消息,偏偏,羅賓.萊特的戲份正是一位婚姻觸礁的製片家妻子,她的焦慮情緒以及應對口白,竟然也在銀幕上下產生了始料未及的對應與對照力量。
這正是明星演自己,或者戲夢人生必然會引發的對號入座效應,也是《顛覆瘋雲》追求的對話效果,只是一旦虛擬的戲劇情節竟然有了人生的溫度與色彩後,太過逼真的效果又讓人小小憂鬱了起來。
不過,羅賓.萊特在《顛覆瘋雲》的對手戲不是西恩.潘,而是勞勃.狄尼諾,尷尬情境不會太尖銳,而且趣味之處在於她只是勞勃的前妻二號,這位花心大製片不但另有一位前妻一號,而且不時還會遇上要自動獻身換取演出機會的小女生。
二號剛分居不久,彼此都還不適應已遠又近的相處關係,有時會尖銳相詰,有時則會莫名動情,有時還要到諮商師那兒揭露彼此的情史幽秘,讓已經仳離的雙方更清楚彼此不合的關鍵,再也不想要再重聚拾緣,這種勸離不勸合的怨偶諮商課,當然也替光怪陸離的好萊塢章節再添新頁。
羅賓.萊特近年來一直被「夫姓」羈絆住(她在演職員表上的名稱就叫做羅賓.萊特.潘),未能到合適發揮的戲路,演什麼像什麼的她,在《顛覆瘋雲》中非常精準地呈現了要從失敗婚姻的困境中破繭出的女性心情,畢竟人生情緣不能一刀兩斷,對前夫的心情是既有怨氣又昏茫,再加上一對子女和以前居所與傢俬的記憶牽動都持續在糾纏影響,使得藕斷絲連的那根絲,顯得格外曖昧,也讓斬不斷,理還亂的男女關係更加複雜。
一切就如同兩人結束諮商,還被往事亂了心緒,以致於彼此各忤在電梯的一隅,凍僵的氣氛卻在電梯門打開,即將各奔程之際有了轉機,羅賓匆匆在勞勃面頰上親親一吻,說聲:「謝謝!」愛人間的微妙心事豈是外人能解?有權有勢的勞勃隨意就有露水姻緣,自己從來不曾守身如意,也不會從一而終,卻又計較於羅賓何以看中外形和圈內地位都不如他的新男伴?那一股酸氣妒意,固然有趣,卻也讓勞勃.狄尼洛的角色成了表裡不一的矛盾男人。
《顛覆瘋雲》從頭到尾就是一齣好萊塢現形記,影視產製內容如此,銀色男女的際遇亦然,電影從五十大製片人的合照秀開場,結尾時再讓大家看見站立位置反映出的權勢變化,《顛覆瘋雲》沒有太多新意,卻是一部熱鬧有趣的好萊塢生態導覽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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