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萊塢知名電影特效大師史坦.溫斯頓(Stan Winston)因骨髓癌去世,享年62歲,在六月二十二日舉行的葬禮上,他的長期合作夥伴史匹柏導演說了幾句話:「他取走我們的夢想,溶入他自己的夢,用鉛筆、黏土和電腦實踐這些夢想,他讓我們的點子有了生氣,也有了生命。」 人們看電影,多數很少去注意特效人員的名字,我們只是觀看,然後不是尖叫,就是歡呼,這些打心房裡面直接跳叫出來的聲波悸動,其實就是對科技高手的最窩心肯定,回顧史丹過去的代表作品《異形2(Aliens)》、《魔鬼終結者2(Terminator 2: Judgment Day)》與《侏羅紀公園(Jurassic Park)》,他的確創造了非常多讓人難忘的電影夢幻。 最近讀了一些史坦生前的訪問錄,他很少談自己無中生有的創意與技法,他樂意分享的其實是最基本的創意概念,例如他認為人和禽獸之別主要就在於人有創造力,創造源於想像力,再配合科學實証,因而得能夢幻成真,蔚為日常生活用品,例如百年前的人類很能想像「天涯若比鄰」的電話或電視功能,率先提出這個理念的人常常會被笑成瘋子,但是創造就是人的本質,想像力也是人的本質,小說家Jules Verne在1869年發表《海底兩萬哩(Twenty Thousand Leagues Beneath the Sea)時,沒有人聽過潛水艇的概念,小說家的想像力刺激了科學家和發明家,如今已經發展到核子動力的高科技產品了。 同樣地,當你看著小說家Jules Verne在1865年所寫的「登月之旅(From the Earth to the Moon)」科幻小說時,難免也會嗤之以鼻,在飛機都還沒誕生的年代,人類如何飛向月球?小說中強調用加大炮把旅客射進月球的想法,確實是不太實際的狂想,但是百年過去,科幻小說的預言一一成 真,太空旅行的夢想逐步落實,只是載具不再是大砲,而是太空船了,史坦認為「幻想成真」就是想像力和創造力相互刺激的結果。 「想像力刺激了我們的創造心靈,逼使我們去尋找讓想像成真的可能做法。」史坦說,「《侏儸紀公園》的小說家麥可.克里奇頓(Michael Crichton)在科學理論的基礎上,預見了科學家從細胞基因中抽取元素繁殖滅絕生物的可能性,他寫成了小說,我們也拍成了電影,如今在科學家的反覆實驗改進後,一切正在發生中…」史坦相信科學研究加進了「想像力」的燃料後,就激生了創造力, 幻想與真實人生的差距其實沒有想像中那麼遙遠,但是替電影打造夢幻,實踐夢想,史坦相信科學研究加進了「想像力」的燃料後,就激生了創造力,卻有句很貼切的名言:「科幻故事所以迷人,想像力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卻是它有個動人的好故事,創造一個奇幻的角色來訴說或表明這個故事,其實只是一種吸引大家關切的方法而已,好故事才是好戲的核心,科技場景只是吸引你被戲所迷的方法之一而已。」 這兩天的外電特別提到了科學家預言,五年之內就會有安裝人工智慧的性愛機器人上市,他們懂得甜言蜜語,也會配合肢體互動表現情人體態,讀到這則新聞,立刻就會想起史匹柏電影《人工智慧(A.I. Artificial Intellegence)》中所創造的性愛機器人裘德.洛,甜言蜜語是他的強項,安慰人類寂寞身心更是他的專業,問題在於他是機器人,會短路,也可能會從人工智慧中培養出自己的靈魂與愛恨,有了人格,就有了苦痛,機器人與人的矛盾衝突,提供了《人工智慧》最引人感慨與發想的戲劇溫床。 史坦創造的都是戲劇道具,栩栩如生是他的魔法所在,但也因此引人好奇:這些道具和模型,會不會也有自己的生命呢?史坦的回答也很有趣:「那些都是創造力衍伸的產品,的確,它們很有趣,很可愛,但是純粹是想像力激生的藝術產品,是強化戲劇效果的工具。」它們創造了幻像,雖然有時候好像大到可以吃掉你(如《侏儸紀公園》的大暴龍),但是幻象就是幻象,驚險歸驚險,但也只是想像力的產物而已,現實與想像的分際,創造者自己可是清楚得很,沒有迷亂,沒有迷航。
史坦溫斯頓:特效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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