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日記:走過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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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不會買一本名叫「行過幽谷」的攝影集, 你一定不敢去樂生療養院探視痲瘋病患, 電影《革命前夕的摩托車日記》的青春浪漫對照台北青年的勇敢與堅毅,恰是兩個時空下的最佳對照。

 

 

你敢不敢接觸痲瘋病人?
通常,答案是否定的。

你會不會去替痲瘋病人拍照?
答案通常也是否定的。

你會不會去買痲瘋病人的攝影集?
答案更是否定的。

你一定是瘋了才會做這種事。
是的,台灣就是有幾位癡瘋的人才會替被人遺忘的角落留下了歷史的記錄。
這位攝影師的名字叫做周慶輝,
這位出版家的名字叫做陳明達,

陳明達在2004年替周慶輝出版了一本名叫「行過幽谷」的攝影集,內容全部是周慶輝先後花了十二年的時間在樂山教養院裡所拍攝的痲瘋病人實錄,本身就是知 名攝影記者的周慶輝,拍過許多立法院的打架事件,以及街頭抗議事件,也曾經在娛樂新聞的場合捕捉過許多虛幻的青春影像,他形容自己是在:「高速反覆的新聞 勞作之外,希望能夠找獨處獨白之地...」因而開始了樂生教養院裡的痲瘋病人主題拍攝。

是的,樂生療養院,一個不是因為新莊捷運線的施工而面臨拆除命運,而不會成為新聞焦點的歷史建築,一個陌生的名字,裡面寄居了無數的痲瘋病患者,他們因為 這個病痛而遠離塵囂,在僻靜的角落裡接受治療,或者等待無情命運的最後降臨。「行過幽谷的」書名出自基督教的聖經詩篇第二十三篇:「我雖然行過死蔭的幽 谷,也不怕遭害。」書裡有一句發人深省的話語:「真正的恐怖不是痲瘋本身,而是人們對疾病的想像。」

痲瘋病是由痲瘋桿菌的病菌所引起的,患者通常會有:「皮膚病灶的特徵:如紅色斑疹、丘疹、斑塊、結節或瀰漫 性浸潤。」的現象,顏面或肢體外觀的明顯變醜與病變現象,甚至還有肢體殘缺的結果,在在讓人心生畏懼,隔離,成為世人閃躲痲瘋病的自然反應。以前的人相信 "一旦得痲瘋終生有痲瘋〞,所以恐懼莫名,如今卻已有藥物可以治療,大部份患者可經由六個月固定的複方用藥療法,比較嚴重的多菌型痲瘋患者雖然療期較長, 至少得兩年,但在複方用藥治療數天或數週後,即失去傳染力。

肯接觸痲瘋病的人通常不是醫生就是宗教家,描寫耶穌基督生平的電影都少不了他以悲憫襟懷撫慰痲瘋病人的傳奇,在醫藥不發達的年代裡真正會花心力照顧痲瘋病的也是以修女和傳教士為多,醫生則是在淑世濟人和醫學研究的雙重心理下來照顧痲瘋病人。不管動機為何,都讓人由衷敬佩。

《革命前夕的摩托車日記》裡的男主角切.葛瓦拉在還沒有獻身革命之前,就想做醫生,他的南美洲之旅的日記裡,就有一大段描寫他和聖帕伯羅痲瘋病人村的患者 互動的描寫:「我們並未穿罩衫或戴手套,我們和他們像正常人一樣握手,跟他們一起坐下來,聊這聊那,還跟他們玩足球,這聽來也許像是沒必要的魯莽,但這樣 做對這些可憐的人有著莫大心理助益,他們通常被當作畜牲對待,如今我們視他們如常人,而危險性其實非常之低。」這段時期的真誠互動,切和痲瘋病 患們建立了深厚友誼,所以在告別前夕,「病人村一群病人特別前來為我們獻樂道別,一名雙眼失明的男子唱著當地歌謠...『為兩位醫師歡呼三聲!』......病人乘船 回去,船離岸漸遠,歌聲悠揚,燈籠的微弱光芒讓整個場面有些詭譎之感......

《革命前夕的摩托車日記》所勾畫出來的浪漫心靈是我們心嚮往之,卻往往身臨其境也做到的人格情操,然而,《革命前夕的摩托車日記》在處理這段感人的告別場面時,卻另外設計了切.葛瓦拉橫渡亞馬遜河要去和對岸的痲瘋病患共度最後一夜的浪漫情節。

 

原著中沒有這一場戲,電影的安排,有人解讀為刻意灑狗血,太過突顯切.葛瓦拉的浪漫性格,但是電影並非歷史再現,更不是人物傳記的忠實記錄,而是部份情懷的重點突破,電影英雄做到了我們平常生活中做不到的事,無非就是夢幻的人生實踐,因而讓我們唏噓,讓我們在掩卷歎息之餘,還是慶幸世上有此英雄,讓我們的膽怯與懦弱,不致於那麼地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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