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邁爾士:人生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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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仔細看著牆上的金唱片封套吧,Don Cheadle自導自演的《瘋狂邁爾士(Miles Ahead)》細心經營著時代背景,一場電梯戲的美術陳設,都有著時代腳印。

Don Cheadle自導自演的爵士音樂家Miles Davis的傳記電影《瘋狂邁爾士(Miles Ahead)》有三個亮點,缺一,都會讓電影少了韻采,三相疊映,就多了顏色。

先談Emayatzy Corinealdi飾演的Frances Taylor。她是Miles Davis的妻子,曾是深深摯愛,才會為愛創作,才會把依人肖像做為唱片封面,時隔多年,東風惡,歡情薄,業已仳離的Miles Davis在毒蟲宿舍中,再度見到Frances這張黑膠唱片時,二話不說,拿了就走。癡與悔,盡在不言中。

昔日恩情究竟有多刻骨銘心?這種書寫方式,只是一般,《瘋狂邁爾士》對於樂界人生的真相描寫,另有犀利筆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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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es Davis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演藝方式之一就是他總是衣冠楚楚上台吹奏獻藝,他是名士,樂韻即興,穿著卻不隨興,那一天,Frances來捧場,他卻得先應付落花有意的白人女客,無視妻子凝視目光,一路招呼送她上車。白人女客的黏纏熱勁讓一旁執勤的白人警官生妒,上前找碴,並以襲警之名,把大師關進牢中。

Frances的艱難有三:首先,別的女人想投懷送抱,妳要如何判斷老公是應酬?還是有意無意地放電?身為偶像妻子,妳得忍受這種無所不在的偶像崇拜,但是妳要如何解讀迴盪在老公四周的性挑逗與性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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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警方挑釁,反映的是種族、膚色和階級的岐視(高貴白種女人竟然和黑人勾勾纏),是可忍,孰不可忍?旁人受辱,妳難道不氣?老公受辱,妳是否才覺得更痛?

第三,Frances只能站在人權立場,把Miles Davis從監牢中保釋出來時,對於愛情,她「必須」很有信心:她雖然不是唯一,卻是第一。只不過,她並不確知這種信心能夠維持多久?應該就是直到拳頭迎面而來的那一天吧。

第二個亮點則在Ewan McGregor飾演的音樂記者Dave Braden。沒見過大師,沒能寫出大師的真性情真面目,永遠只會是賣文維生的小混混。大師閉關怎麼辦?當然是山不就我,我來就山。努力敲門,直闖門戶,其實是不得不然的策略之一,只不過,《瘋狂邁爾士》透過Dave的登堂入室,完成的是窺人隱私的奧秘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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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es Davis的私人寓所何等奢華!Miles Davis吸毒!Miles Davis特許某些女人自行出入開派對!Miles Davis習慣持槍來威脅取得版權稅金!閉關中的Miles Davis追尋的突破,竟然是一般人難以理解的無調音樂......Dave不是甘做Miles Davis的司機,如何貼近大師,目擊大師真實人生,Dave的做法未必是記者應為的典範,卻是取得信任,終能直擊的必要歷程(雖然這只是導演Don Cheadle刨挖出Miles Davis生命真相的策略之一,因為Dave純屬虛構,卻落實了大家對大師的「想像」)。不如此,你如何在兩天兩夜的時空中,整理排列出大音樂家的混亂人生?

至於Don Cheadle究竟詮釋出幾分Miles Davis神采?只能從他操作樂器時候的自在神采,就已可窺見神髓了,沒有三兩三,焉敢上梁山,有一點心虛,表演就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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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瘋狂邁爾士》比較來勁的是有如爵士樂精神的場面調度。Don Cheadle用快速的半音,強調Miles Davis的情緒線條,不管是他不與俗人同的「陰晴難測」,或者是他面對周遭攀名附利的複雜人際關係的回應,都讓人看得眼花撩亂。

至於他對Frances愛情的回憶則像是Miles Davis擅長的裝飾音一般,不時就在你耳邊鼓動著,你未必能得窺堂奧,卻至少敲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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