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菜英文:女人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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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進知識原本可以厚實智慧,但是知識卻往往讓人變得傲慢,印度電影《救救菜英文(English Vinglish)》從知識優勢擴及到女性的覺醒與成長,生命裡的小細節都有共鳴催淚之效。

 

能幹之人,到那都受歡迎或尊重,但是能幹指數,因事而異,也因人而異。指數不高的能幹,往往註定成為「勞碌命」的代名詞,有本事得能一本萬利,有才幹可以四兩撥千金,或者「羽扇綸巾談笑間,強虜飛灰湮滅」的氣定神閒,恩寵才高,愛戴才深。

 

人生從來都不平等,能力強的人容易優越感上身,自覺或不自覺地就會岐視和看輕那些能不力不如的人,印度導演Gauri Shinde執導的救救菜英文(English Vinglish)》只問了觀眾一個問題:你們家誰的地位最低?最是受氣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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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菜英文》的主角是印度影后詩麗黛瑋(Sridevi Ayyapam),她飾演的Shashi一角是全職的家庭主婦,家裡大小事,從腸胃到裝扮,都幫家人打點得非常周到,最拿手的油炸小圓仔,不但甜嘴潤唇,深受親友喜愛,更成為Shashi外快,只是光賣幾粒小圓仔能賺幾文錢?老公愛不釋口,卻嫌她本末倒置,何必為了點蠅頭小利,把自己累成那樣?

 

Shashi把全部心力都奉獻給了家庭,因此沒來得及跟進時事與知識,孩子的課業她全幫不上忙,所有流行的科技、新聞或名詞,她都有隔,手機不靈,電腦不通,連英文發音都不標準...老公當她是煮飯婆,子女則是不時怨她:「連這個都不懂?」老老少少沒有半點尊敬憐惜,不屑的口氣,戲謔的神請,充份說明她是家中最卑微也最弱勢之人。venglish07.jpg

 

Shashi的處境反映了部份媽媽的心聲,再忙再累,只要家人感恩,都心甘情願;明明都做牛做馬了,還換不來一點真心,一點慈眉善目,那又是多不堪的折磨?最親近的人,往往就是傷害你最深之人,摰親至愛對你的傷痛,其實不便向任何人傾訴,因為家醜不宜外揚(越是訴苦,只更臭不可聞),一切只能默默放在心裡,躲在暗處,悄悄舔傷。

 

《救救菜英文》的妙就妙在Shashi不是黃臉婆,她容貌可人,有萬人迷之姿,家事勤快,手藝又精湛,怎麼會淪落至此?斯人豈可有斯命?不可思議的際遇,誰不同情?誰不寄望她來個大逆轉?

 

關鍵在於旅居的姐姐要嫁女兒了,Shashi家人各有工作和課業壓力,所以她成了赴美先遣部隊,從辦理簽証到打理行囊,語言弱勢,見聞匱乏,都讓她備感挫敗,踏上紐約時,更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連買杯咖啡都會被兇狠沒耐心更沒好聲好氣的服務生給辱罵出來...這時候,一則公車廣告吸注了Shashi的目光:四周學好英語的速成補習班。

 

人生轉彎處,風景變了,心情也變了,《救救菜英文》的片名早就預告了Shashi會努力搶救她的那口破英文,導演Gauri Shinde此時悄悄把他的社會觀察力從弱勢媽媽轉向了膚色、種族、性向和語言的弱者。

 

美國社會的新移民,若是一口破英語,註定很難抬得起頭來,問題是說不好英語,和你的文化素養或者道德文章有什麼必然關連?偏偏,英語破碎不輪轉,往往就會換來岐視目光,如同次等公民,其實,若把英語換成其他社會中的國語,優勢或強勢公民不也如此岐視著鄉音濃、咬字濁或者ㄓㄗ不分的俗仔?

 

《救救菜英文》的第二個妙就在於Shashi的同學雖然同病相憐,雖然還在掩人耳目地跑補習班(Shashi最是經典,想學,卻怕人笑,敢學,卻還要躲躲藏藏,面對現實,固然勇氣可嘉,但是免不了迂迴進退的迴轉無奈,才是更「真實」的現實),再加上一位法國帥哥「愛在心裡口敢開」的百般示意,一位賢淑媽媽真的就會在紐約轉角處遇見第二個春天嗎?或者說,面對春城無處不飛花的紐約,她要如何迎接自己的花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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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菜英文》的災難在英語,解藥亦在英語,但是Shashi並沒有一夕之間就從醜小鴨變成了鳳凰。脫胎換骨是好萊塢偏愛的神話,印度寶萊塢多了三分人間拉扯的力量,Shashi的轉變意味著她的努力,家人目睹Shashi的血汗歷程,才驚覺自己的傲僈與偏見,才是寶萊塢的紅塵戀曲。

 

《救救菜英文》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電影技法,只是平鋪直述地說好一個弱勢女子的奮鬥歷程,簡單卻動人,其實已說明了賣座電影的必然脈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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