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傑克森(Peter Jackson )執導的《蘇西的世界(The Lovely Bones)》訴說了三個大家都知道的事實,他的應對方式,牽動了電影的成功與失敗。
首先,《蘇西的世界》告訴世人,你也許可以用過人的美術與動畫本事打造出動人的天堂世界,但是天堂最美,在初始的驚豔之後,竟然失去了讓人駐足嚮往的空間了。
因為,電影真正迷人的地方在於要說的話,有時透過戲劇、表演、美術或音樂,只靠美術,真的就太單薄了。
《蘇西的世界》最大的困境就在於天堂雖美,但是沒有人想跟女主角蘇西(由Saoirse Ronan飾演)一樣,因為無辜遭殺害或強暴而上天堂。那樣的天堂距離世人的期望太遠,她的境遇,絲毫並不能讓人開心或快樂,即使想要祝福,都使不上力,只有不忍與不捨。一個無人想去的天堂,如何創造共鳴與感動?與其花力氣在雕琢美術視效,真的不如回頭去深耕角色。
彼得的美術功力在《魔戒三部曲》中早已畢現,無人懷疑,但是彼得會在故事上跌了一跤,確實出人意料,關鍵可能在於Alice Sebold 的原著「The Lovely Bones」早已制定了難以超越的框架,綑綁住了「小說改編」的自由度。小說中的蘇西是一開場就已預知結果,站在天上回顧自己的短暫青春,不遵照這個敘事框架,也許就是一般的少女遇害事件了,失了原著原味;但要遵循此一框架,就要有更多的生命洞見與場面調度,挖尋更多的人性角度,才能動人。偏偏,彼得把力氣都用在美術之上,再無新意來說這個故事了。
《蘇西的世界》中述說的第二個事實是:記憶是人生最強力的能源。
蘇西出事前,父親送了她照相機,樂在其中的蘇西很快就把所有的底片都拍完了,因而遭到父母斥責,因為沖洗很貴,只肯替她每個月洗一卷,「等這些照片沖完的時候,我都已經成了歐巴桑了(You realize by the time I see my photos, I'm gonna be middle-aged.)」成了蘇西生前和父母之間最強烈的衝突對話。
但是小說和電影都利用這只相機說出了兩件事:第一,蘇西曾經不經意拍下了兇手喬治(由 Stanley Tucci飾演)的影像,提供了後來破案的關鍵(一定要留待最後,成為最後一捲沖洗的照片,才能吊足大家胃口);第二,喬治的身影破壞了蘇西的照片,喬治的行為更毀壞了蘇西的一生。
同樣的技法,也用在蘇西前那個上午母親(由Rachel Weisz/瑞秋.華茲飾演)才送給她的新織毛線帽子(那是確認她遇害的証物);酒瓶中的那只船艦模型(那是蘇西看著父親(由Mark Wahlberg/馬克.華柏格飾演)完成的手工藝品,父親每回只要見到瓶子,就會想起那段最後時光)、蘇西把玩過的雪花玻璃球(每回都讓傷心的父親睹物思女,想起蘇西曾經和他對話的情境)、還有蘇西的房間(母親直到劇終前才再踏入蘇西的房間,喪女的傷痛以及她離家出走,到果園裡靠著勞動忘卻魘夢的放逐,都有著讓人恍然大悟的精準呼應了)...這些生命小物件原本都曾淡淡一筆帶過,但在眾人的回憶中得著了輪迴與重生的力量。這些雕琢確實要工筆細描,才見成效,這些技藝,當然難不了彼得.傑克森,只可惜,大架構少了同情,即使小處多所著墨,還是無力迴天。
《蘇西的世界》中述說的第三個事實是:你不要低估了一位父親對女兒的愛。馬克.華柏格很少演出蓋世英雄角色(即使是奧斯卡提名的《終極無間(The Departed)》中,也只是熱血鋤奸的正義警察而言),但在片中鍥而不捨地要查出女兒下落,找出兇手是誰的焦慮,卻是全片性別最鮮明的光明角色(Stanley Tucci飾演的兇手喬治則是深得黑暗靜力三味的狠角色),他的癡迷與執著,即使一路跌撞,也依舊散發著動人光彩(可憐天下父母心!),更與瑞秋.華茲的閃避療傷,形成了一陽一陰的對話效應,同樣耐人回味。
資訊沒有經過當事人的確認,都不能確定其真實性,不真或片面影像都是被有心人設計及刻意扭曲誤導,也綁架了觀影人的思想。
看了這麼久還不懂片面影音刻意誤導真相嗎?
蘇西個性一直是溫和退讓,受害期間驚恐、無助、情緒屢屢失控的鏡頭,表現在同時間家人及小孩的擔憂上。蘇西的世界裡永不停息的傷害,讓蘇西受創的身心一直無法修復,也是家人堅持放手之故。
蘇西看到的世界和大家能見到的不同,也表現在她的無助與不知該如何溝通。
家是真實的,父親可以信賴女兒的言語,父女倆的溝通及分享,又豈是蘇西說放就放的了,難捨啊!
老師看過蘇西的世界,對蘇西的遭遇應能理解
在這的留言是針對一開始就知道真相還裝無辜隨便說栽贓口供的強暴犯,畢竟加害人的所作所為有太多是沒有留下證據的,才藉留言表達唾棄,勿誤解
對老師的書寫一直是喜歡的,也很感念,也謝謝老師長期的影評提點,才得以知道那麼多不人道的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