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鐵達尼號(Titanic)》讓導演詹姆斯.柯麥隆(James Cameron)成為「世界之王」,也使得作曲家詹姆斯.霍納(James Horner)成為家喻戶曉的作曲家,我在2009年最意外的驚喜則屬在網路世界上聽見了詹姆斯.霍納的現身說法,解釋《阿凡達(Avatar)》的合作緣起和音樂表現細節。
這個網站叫做「Film Music Magazine」(http://www.filmmusicmag.com/ ),是有關電影音樂的專業網站,新唱片新訊息都更新得極快,網站上有個單元叫做「談音樂/On The Score(http://www.filmmusicmag.com/?cat=18 )」就收錄有知名作曲家的訪談錄音,你可以清楚聽見作曲家對於電影配樂的解說,了解來龍去脈,更了解作曲家強調的重點,目前「談音樂」的單元收錄有「Alexandre Desplat」、「James Horner」和「Hans Zimmer」的訪談錄音,非常精彩,有關《阿凡達》的部份,大家不妨點選以下網址http://www.filmmusicmag.com/?p=4342,就能聽見。
我對於世界電影音樂都感興趣,可是以前能夠取得的材料有限,不管是書本或網路的資訊,絕大部份都是文字述描,有了白紙黑字做佐證,精準是精準了,唯獨少了一點現身說法的靈氣。以前我做過的作曲家訪問中,黃霑先先親自用毛筆書寫回應我的問題,應該是唯一最能顯現個人氣質風采的一次訪問了,如今能聽見知名作曲家的錄音訪問,對我而言亦有如沐春風的感受,鮮活翔實,成了聆聽時的另一種樂趣了。
發現「Film Music Magazine」的「On The Score」這個寶庫,分享這個寶庫,就權充為我獻給部落格的好朋友們一份2009年的告別禮物嘍。
以下是「談音樂」的單元中對於詹姆斯.霍納的訪問紀要:
問:你何時接觸到《阿凡達》?
答:大約是2年半前或3年前吧,詹姆斯拿了劇本來找我,簡單說明了劇情,也有了些粗略的音樂長度,但是我不曾看過電影片段。
問:你看到《阿凡達》畫面後,第一個反應是什麼?
答:作曲之前,我其實並沒有看到加上效果的電影畫面,我看得比較多的是詹姆斯拍片的方式,很簡單,很低限的拍攝方法,例如動作捕捉的三D拍法,很低限主義現場很多的技術人員,沒有服裝,布景,我只是到了紐西蘭的工作坊去參觀。直到全片進入剪接室的階段,雖然電影還在陸續拍攝,但是他已經開始把片段拼組連結起來,看了這些毛片,才開始了解他到底要做什麼,故事是什麼,畫面會是什麼,因此也就知道自己的音樂究竟妥不妥當了。
問:柯麥隆對音樂的要求為何?
答:他說的都是很原則性的理念,《阿凡達》與《鐵達尼號》的創作方式不一樣,《鐵達尼號》帶給我的挑戰是觀眾已經知道《鐵達尼號》結局(《阿波羅13》也是一樣),我的責任就是透過音樂,讓觀眾即使都知道結果了,依然覺得有趣;《阿凡達》是完全不一樣的個故事,不一樣的時空與星球,他告訴我拍片方式是很革命性,音樂和音效亦應當有等量齊觀的「革命」性感覺。但是所謂的「革命」究竟是什麼定義?導演追求的「革命」界限到底為何?如何與劇情互動?要達到什麼樣的音樂感覺?我不停追問下去後,才確知他的意思是樂團演奏和音樂本身的「音色」表現,不只是自然的樂聲演出,他希望我走得深沈一點,呈現出以前沒有人聽過的音域和音色組合。
問:影迷熬了十年才等到《阿凡達》問世,作為音樂夥伴,你的壓力大不大?
答:我肩上沒有感受到大片的壓力,我的壓力來自藝術,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夠吻合別人的作品,我的壓力在於實踐自己的諾言,就像一位情人實踐諾言一般,我答應要給導演一個「讓人震撼」的音樂效果,就不能讓導演失望。但是我更清楚,導演可以努力去開創視覺上的新猷,但是觀眾相對之下是保守的,如果我在聽覺上也像視覺那樣嘗試各種前衛的可能性,對觀眾而言或許就顯得太激進了些,如果我做得太超過了些,或許就找不到共鳴的立足點了。我一直提醒自己,我是在創作電影音樂,我的對像就是觀眾,寧可傳統保守一點,但也力求有些華麗效應。
(未完的部份,就請大家上網去聆聽了,Good Luck, and Happy New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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