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恨?昨夜夢魂中...」南唐李煜成了亡
挪威導演艾瑞克.波貝(Erik Poppe)則在他的《心靈暗湧(DeUsynlige /Troubled Water)》中,用綿密的劇情鋪排寫出了「多少恨,昨夜夢魂中」的心頭魅影
《心靈暗湧》的男主角楊.湯瑪斯(由 Pål Sverre Valheim Hagen 飾演)曾在青少年時期因為犯案坐牢服刑,電影一開場就是他在秋日午後在一處熱飲店門口,見到一位母親將嬰兒車放置店門口,錢包也在車內,於是趁著母親進店買熱可可的空檔,夥同同伴把嬰兒車推走,想要洗劫財物,不料車上孩童醒覺,他甚至認識楊,孩童想要趁楊和同夥爭吵的分神時刻逃竄,不料在河岸旁摔倒,頭撞及大石,血流如注,楊抱起孩童走進河中,似乎想要清洗傷口,最後卻是手一鬆,孩童就順著湍急水勢漂向下游,下落不明。
《心靈暗湧》的挪威片名叫做《DeUsynlige》,坦白說,不懂挪威文的我完全不知所云,但是英文片名《Troubled Water》卻很準確點出了男主角楊的心境,那條河,那一剎那的湍急水聲從此不曾在他心頭停息,禍端由水而生,罪孽罰疚最終也得回到山中才得洗滌。
刑事案件有加害人,就有被害人,《心靈暗湧》選擇從加害人出發來描述這個故事,看似單線發展的劇情,卻在被害人的加入後,成為忽前忽後,纏夾進行的雙螺旋體,單線成了麻花,原本輕輕帶過,看似無關輕重的蛛絲馬跡,卻也在麻花般的迴向審視後,擦撞出讓人恍然大悟的火花,匯聚成更強大的劇情能量。
導演艾瑞克.波貝從容自在的敘事手法,應屬《心靈暗湧》得能撼動人心的首要功臣;演員的精準詮釋則居功第二。
我們只有一雙眼睛,最多只能看到眼前一百八十度的三維風景,但是我們的人生是立體的,就在往前看的同時,身後一百八十度的三維風景,卻也被我們忽略了;但是眼前風景,卻也不是單純的直視就能洞見清晰,多元觀點的審視判認或者同時並陳,因而成為藝術家共同努力的方向,畢卡索為首的立體畫派如此,《心靈暗湧》的劇情結構亦然。
艾瑞克.波貝的手法是先用鏡頭追隨著楊.湯瑪斯的人生起伏,從犯案、坐監、假釋到進入教堂當司琴,負責在各種宗教儀式中彈奏管風琴,他認識了育有一子的單親女牧師,愛上了她,也成為牧師孩子最信靠的朋友...劇情如果就此直線下去,也許很容易就得到幸福美滿的結果,但是,太容易的結局,反而會驟失劇情的張力了。
於是艾瑞克.波貝就在一筆畫下主線的同時,開始有了曲筆側寫,就在陽光開始浮現之際,楊也同時發現自己的樂譜被人翻動,散亂一地,牧師在超市遇見一位神秘女子對她提出警告、主理牧師甚至要楊去面對受害人家長...所有的插曲或者疑問,其實都只在鋪陳一種氣氛:「那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人生犯的錯,坐牢就可以彌補嗎?出獄了就無罪了嗎?良心譴責會因為服完了刑,就告終結了嗎?如果完結不了,又該如何去面對呢?法治的刑期與人生良知的刑期,其實是兩碼事,承載的重量亦各不相同,《心靈暗湧》的迴旋結構剛巧就讓「罪與罰」的主題得到充份的辯証。
《心靈暗湧》的製片公司設計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官方網站,但是我要建議影迷在看完電影之後再連結上去,一窺究竟。戲劇或小說創作都強調觀點,不管是第一人稱或者第三人稱觀點,同一個時間只能敘述特定的二維觀點,那是創作的瓶頸,但是《心靈暗湧》的官網卻試圖提供同一時空下,諸多人生事件的平行論述,只有同時並陳,不曾被其他人知曉的焦慮或痛楚,才會得到更清楚的輪廓,這正是《心靈暗湧》最有魅力的成就。
有形的敵人是自我內心的反射,真正的敵人是無形的,是自己 ~ 共勉之
說過的,做過的,傷害過的,隨風散了~
滄海一聲笑 ~
藍老師的這篇影評,就是影片的精髓了
不需是非論斷,也不需黑白二分
個人業障個人擔,都帶著走
行兇的場景成了脫罪的自白
老打電話給人,根本就是騷擾別人的生活
楊.湯瑪斯一次次讓自己捲入記憶的漩渦,記憶早已按自己的需要扭曲重組變造。
知道不知道.說過做過的.有的.沒有的.有刑責沒刑責的,楊.湯瑪斯自己帶著走。他需要說服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就母親而言就是社會案件,男主角不過是歹徒二字
不必用心來看
楊.湯瑪斯還"真正"多次打真實的電話給人呀!真是混亂別人的生活
舊文章,寫的是舊電影,但也是好看的電影,持續有人看到這些作品,持續有人貼文回應,都是美麗的意外與驚喜。
不願面對自己的過去,卻選擇傷害別人
服了刑罰尚且有內心的罰疚,何況還有更多法外逍遙之人
人要誠實面對自己的過去比較好,不要老是說是別人的錯
擦掉它不代表不存在
挪威片名—看不見的
感謝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