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箏是個玩具,也是心情的象徵,更適合入詩填歌。
台灣歌者陳昇在歌聲中形容自己:「我是一個貪玩又自由的風箏 每天都會讓你擔憂。」
當代女歌手孫燕姿則在易家揚填詞中,委婉唱出:「...從前的我們哪兒去了/路太遠/我忘了/如果你想飛我明瞭/你自由也好/我不要將你多綁住一秒/我也知道天空多美妙/請你替我瞧一瞧...」
詩人白靈則在《風箏》中這樣寫著:
「扶搖而上,小小的風箏能懸得多高呢
長長一生莫非這樣一場遊戲吧
細細一線,卻想要與整座天空抗衡,
上去,再上去,都快看不見了
沿著河堤,我開始拉著雲朵奔跑。」
同樣地,唐詩也有一句:
夜靜弦聲響碧空,
宮商信任入來風;
依稀似曲才堪聽,
又被風吹別調中。
不論是古典或現代,借用風箏來言志,來形容心情,來象徵人格,是文人及歌者習用的手法。
在電影中,風箏的形象總與愛情分不開。
夏文汐在《唐朝豪放女》飾演詩人魚玄機,就曾身著涼薄夏衫,斜躺在草坪上,腳指尖纏著線,緩緩地拉著風箏,低吟起:「千金寶易得,難得有情人。」她可以縱情聲色,但是心房裡守候的那個人,卻總與她擦肩而過。
徐靜蕾執導的《一個陌生女子的來信》,女主角總是巴望著能和姜文說上兩句話,卻老是緣慳一面,一天清早,匆匆出門,以為見不到人了,一轉身卻與姜文撞了個滿懷,姜文高舉雙手說了句:「SORRY!」小姑娘紅了臉,鼻子聞到了男人的味道,身上觸碰到男人的體溫,她低著頭沒多說一句話,就往外跑去了。
下一個鏡頭是她拉著風箏,在胡同裡快樂地跑著。
電影靠影像來說話,不著一字,風流盡出,才是本事,風箏頓時成了少女情懷的具體象徵。
大陸知名攝影師顧長衛第一次當導演的作品《孔雀》中,女主角張靜初在田裡看到了從天而降的傘兵,呆住了,傻住了,她也要去當傘兵,當不成,就把家裡的被單全都縫成了傘,綁在腳踏車後,快速騎去,希望自己真能飛上青天。
隻手上雲天,攬清風,兜明月,就是人間最美麗的嚮往,因為永遠做不到,那份嚮往才是浪漫而美麗的。
陳凱歌在《無極》中也玩了風箏,但是他玩的是人肉風箏。
張東健在《無極》中飾演快跑如風的奴隸昆侖,他愛上美麗的王妃傾城,好不容易把她從金絲籠中救了出來,張東健興奮莫名地往京城外飛竄,男人往前跑,身輕如燕的女人就像風箏一樣飄上了天。
御風飛舞,那是傾城和昆倫這輩子唯一單獨相處,卻最高亢,最難忘的激情時刻,不要告訴我地心引力的道理,不要告訴我人體工學的困境,在情人的眼睛和心靈中,攜手起舞,飛上青天的就是夢想和渴望,片刻即永恆,那是癡人才會說的夢話,問題就在於:那對愛人不癡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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